他刚才试弹时便觉出拨弦太过费劲,便是他这般练过弓马的也拨不了太多下,何况寻常匠人?依照他自己的意思,经弹松白叠,做个寻常
的小弓来弹便是了,偏偏库狄氏却坚持要做出这种四尺大弓来,还要用最结实的牛筋来做弦,真该让她来看看这玩意儿有多中看不中用!
黎大匠也转头看了看院门,低声嘀咕了一句,“库狄娘子怎生还没来?今日说了要试这弹车的。”
麴崇裕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午时,不由嘲讽一笑,“一个妇道人家,吃不得苦也是寻常。“这种天气,这种地方,连风飘飘每次来了说
完话都恨不得拨腿就走,那库狄氏前日能呆上一整天也算是做足了样子。
黎大匠摇了摇头,”库狄娘子倒不是寻常妇人。“他身边的小匠人忙悄悄拉了拉他袖子,黎大匠也立刻醒悟过来,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假装没看见麴世子那横过来的冷冷眼光。
静默间,只听院门上响起了几声轻叩,小匠人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喜色,跑过去开了门,语气里充满了恭敬,“库狄娘子。”
麴崇裕目光一瞟,无声的冷笑一声,从门口快步走进来的琉璃带着一个打扮齐整的婢女,身上竟穿了件海棠红的绣花罗衫,头上的那支金
玉步摇随着她的步子乱晃,脸上还施了脂粉,倒像是来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