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之处,便与我说道说道。”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卷文书,每一张上前记着武城十来个村子每户人家所分之等,一一念了名字让各村村正上来领了。 有些村正并不识字,忙找到村中识字之人将名单念出来,也有人求助到站在一边同样笑容满面的差役。整个场地里顿时便热闹了起来,数十上百人一堆的围着这些人,说笑催促之声不绝于耳。 只听那户主的名字与分等一个一个的念了出来,大多数村落里都是少有上户,一些颇有奴婢牛羊果园的富户才会被定为中户,大多乡民都是下户里的上等,只有无奴婢牛马之产的贫户才会是中等下户,不用交地税的下下户则都是贫弱无依的孤寡孤独,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均,众人听到后来,更是心平。 范羔冷冷的看着越来越欢腾的人群,终于忍不住沉着脸走到了裴行俭身边,“裴长史,下官有一事不明!” 裴行俭笑微微的看了他一眼,“城主但说无妨。” 范羔眼睛微眯,“长史如此一改,于西州都护府或无大碍,然秋季军粮之备,该如何解决,长史不言,下官心里终究难安,还望长史指教!” 裴行俭的脸色极为平静,“范城主信也罢,不信也罢,此事裴某心里并无着落,不过事在人为,还有半年时间,大约总能想出办法。” 范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道了声,“你……”却不知该说什么了一一眼前这位竟是胆子大到了如此田地? 裴行俭笑道,“范城主,你既然肯问我这句实话,裴某也有一句实言相告,今日之事,原是必有这一把火才能了局,我不放,自然也有人来放,于我并无区别,只是若是由我来烧这把火,他们……”他的目光转向下面欢笑的人群,“却至少能保得日后安居乐业,范城主,你身为武城城主,难不成愿意带兵来捉拿你的乎民,或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永世生活在这赋税拖欠的恐惧之中?” “在范城主的心里,就不曾对他们有过一丝怜悯?” 范羔怔怔的站在那里,突然间只觉得舌尖上有千斤之重,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怎么不怜悯了?按照麴世子的计划,这把火一烧,会由他与世子一道出面,自掏腰包来帮武城人交上那四千多石的粮食与一千多匹布帛,如此一来,裴行俭就算今日逃得无恙,西州的税赋也休想再催缴下去,大军到时照样无粮无帛……没想到裴行俭却自己放了这把火!于他而言,虽然得了民望,却依然无法解决来日的困局,但西州百姓,的确是从此不必再受重税之苦。看他今日连分等的单子都巳列好,便知这两日他下了何等功夫,只是算计的,却不是他自已……范羔半晌才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刚想说点什么,却见远处尘土飞扬,脸色顿时一白,世子来得太迟了! 裴行俭也抬头看了那边一眼,微笑起来,“他来得倒正是时候。” 吼吼,可怜的某人要来找虐了……本章所涉及赋税田亩制度,包括西州在高宗前期从均田制到实田制的改变,高宗永徽二年的九等户分法及税率,均有历史依据。还有就是,这周俺要折腾开题报告,周一到周五还是三千。谢谢这一周大家对俺勤劳码字的表扬。到这个周五,粉红如果到160票(现在已经140多票了),周末会加更一次的。如果到200票(估计到不了……嘿嘿),周末两天都会加更。
第34章 付之东流 后发制人
两百匹骏马一路急驰而来,尘土飞扬,大地震动,便是正在兴奋中笑骂不休的武城人也终于惊讶的抬起头来。
马是腿长体健的突厥战马,人是全身戎装的西州府兵,奔驰间气势惊人,当先一匹马全身雪白,马上一名绯衣骑客,火焰一般的衣袂在阳光下飒飒飞扬,转眼间便到了空地边上,只是一眼看见乱哄哄的人群前那位正笑吟吟抬头看过来的裴行俭,不由一勒战马呆在了那里。
范羔狠狠的咬了咬牙,快步迎了上去,“世子,您怎么来了?”另外两百匹战马也整整齐齐的停在了白马之后。场地上的武城人顿时有些面面相觑世子麴玉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