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突厥,西州的赋税又久非一日之寒,若不开源节流,明年一声要交军资,是各位捐献还是再提前收它三年五年的租庸?”
众人一时不由默然。主薄严海隆忙笑道,“都护深谋远虑,原不是属下们能比,下官以为,虽然各位同僚和所用杂役之费巳是省无可省,但平日府中的杂物开支或许有可商榷之处,例如笔墨纸砚席褥之物,虽是不甚起眼,只怕其中却是有文章可做。”
麹崇裕挑了挑眉头,看向裴行俭,“裴长史这几日巳看过支出的账册,不知严主簿所说这几项,开支大约有多少?”
裴行俭拿起手边在账册翻看了片刻,才抬头道,“将近六百缗。”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好几个人都有些意外,万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竟要花去这些钱。
严海隆点头笑道,“正是。下官若是记得不错,早几年还要多些,当年西州的纸张便是粗纸也都要从敦蝗买入,前年世子在西州开了纸坊,这才半数以上前换了本地之纸,只是发往朝廷、与外州县来往以及诸位所用,还是照例用了益州黄麻纸,若是统统换成本地粗麻纸,只怕便能省下两三百婚下来。”
平日办公用差一点的纸,这又有什么好犹豫的?众人立刻纷纷附和起来“严老此言有理!原是该换本地纸张才是。”
严海隆又笑吟吟的列举了以下墨换上墨、暂停更换席褥毡毯等项,算下来时,却正好是三百余缗,麹崇裕点头不语,随即使郑重的看向裴行俭,“长史以为如何?”
一屋子人期待的看向裴行俭,裴行俭怔了一下,才笑着点了点头。包括麹崇裕在内,人人都松了口气,气氛顿时变得轻快起来,在房门口伺候的差役往外比了个手势,院子里顿时也响起了一片念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