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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伪装成尊主的傀儡替代术被他一眼看穿,以弦音粉碎,从傀儡的腹中响起无极真君的冷笑声。第二次,出现在魔域的尊主是另一修士所扮,一身如意神通几乎可以模拟任何人,他一瞬的犹疑,便被伤至紫府元婴,不得不退守丹蚩楼。
所有人都已经相信尊主已死,连他也不例外,只有这个无极真君不信。而这“不信任”,竟然不知道是真的怀疑魔尊仍在,还是对他们赶尽杀绝的借口。
之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哪一次不是地动山摇,险象环生。
这些曾经的魔尊部署,没有尊主在,便也失去了天魔的援助,对待曾经同一量级的敌人,大多只能退避三舍。
就在段归目露迷茫,展现出一点点恍惚时,贺离恨已经停在他面前,那把蛇刀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砰地插入地面。
他抬起手撤去外表的障眼法,抹去了梅问情为他修饰的伪装,以原本的相貌出现。黑发黑眸,剑眉星目,五官无处不锋锐、无处不俊逸,连两瓣柔软双唇都带着凛冽之气,似一把刚刚淬火出鞘的杀器。
他一身玄色长袍,腰带紧束,袖底是一抹血色的猩红内衬。屈指按在刀鞘的蛇首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段归:“段无声,我问你,你究竟认不认识我。”
无声是段归的字,只不过男子降生,直至成年,父母大多都是不会起字的,这是他自己起的。而女人则会在十五岁元成之礼时取字。
段归怔然地看着他,思绪混乱,神魂恍惚,他被贺离恨单手攥住衣领,炽热魔气和先天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手中的日月瑶琴滚落下去,落在两人身畔,在地面上擦出一截嘶哑鸣音。
“尊主……”
贺离恨盯着他,掐住他领口的手指一点点松开,满是烈火杀气的蛇刀归入鞘中。他转头看了梅问情一眼,左手托住右手的手腕转了转,忽然道:“我妻主在旁边,本来不想揍你的。”
段归:“……”
……突然感觉又像假的了呢。
第44章 .烛龙我这样风度翩翩、善解人意。
段归其实一时也没能完全确定,直到贺离恨叫出“段无声”三字,他才算彻底动摇……这名字其实不在外面流传,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亲朋,以及这位顶头上司等为数不多的几位才能知晓。
但现实摆在眼前,段归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从阴罗道人身死时,他便心神不宁,觉得有大事发生,然而近年来如此情形的多是祸事,所以他便也以为这次仍是旧敌寻仇。
只不过段归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其实心气甚高,哪怕大势上不如人,也在搜寻动杀之人,结果今日被找上门来,居然不是无极真君的再度针对。
“尊主……”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弯腰将日月瑶琴重新抱起,抬指调弦,垂首道,“我以为您陨落日久,尸骨都要寒透了。”
“我没留下尸骨,就是想要寒透,恐怕也不易。”
贺离恨道:“杀阴罗道人者是我,我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段归先是愣了一下,尔后又想起那具沉进水中的骷髅以及遍地鲜血的惨象,不知为何,联想到尊主身上,很多事却又说得通了。
贺离恨平日里其实还好,他一开始接触时总是心惊胆战,但天长日久后,才发现这位传言里千奇百怪、难以接触的魔尊殿下,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正常人,只有在极偶尔的情况下,他才会显露残虐疯狂的一面。
正因如此,两人虽名义为上司下属,但其实互相之间并没划得那么清楚,段归对贺离恨,也远不如阴阳天宫的学生们对待梅问情那般敬畏。
“既然是尊主所杀,那便是该死之人。”段归道,“只是当年那个场景……我也见过,那般联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