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知道?”陈麟声的手松了些。
“是啊,因为是我自己查的,”阿肯说,“叔叔教过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所以你就把员工全家的电话和名字都查出来,这样就可以放心地继续用了?我们只是服务员,不是程序员。
陈麟声真的很想敲开阿肯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你就这么轻易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告诉别人。”陈麟声松开他的衣领,冷冷看他。
阿肯整理打皱的衣襟:“你能帮我,我自然要仗义。”
他竟然管这叫仗义。陈麟声真心认为,阿肯还是趁早离开黑帮为好,他理解的仗义跟别人都不一样,说不定哪天被人乱刀捅死。
“你是律师,你知不知道,现在燕春来所有人都可以起诉你。”陈麟声低声道。
“所以你也有我的把柄了,”阿肯推了推眼镜,“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陈麟声说道。
“你总是这样吗?”阿肯问。
“什么样。”
“不相信别人,”阿肯讲,“家长疑神疑鬼,对小孩的身心发展没有好处。”
“这是我姐姐的小孩。”陈麟声同他对视。
“那她跟你长得好像。”阿肯弯身,仔细打量妮妮的脸。妮妮赶忙躲到爸爸身后。
陈麟声看他侧脸,明白既然阿肯将他们调查了个遍,也就一定知道他并没有姐姐。他真的应该听施简的话,不甘套图这份薪水。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遮遮掩掩,单亲家庭并不低人一等,我也是单亲家庭长大,”说着,阿肯皱起眉头,“不过你还这么年轻,那她妈妈多大?”
陈麟声沉默一阵,道:“有她时,我们都成年了。”
“那就好。”
“阿肯,我希望你替我隐瞒。”
“你放心。”
阿丽掀开门帘走进来,一眼看见站着的小女孩:“哇。”
“你迟到二十分钟。”阿肯点点他的劳力士表盘。
“你爹地是边个,难道是阿肯?”阿丽置若罔闻,蹲下跟妮妮讲话,“好可怜哦bb。”
“你在跟谁说话?”阿肯问。
阿丽脸色僵住。昨晚离开燕春来,她被关灯后的画像吓了一跳,今天经过还心有余悸。
她抛去一个眼刀:“你吓唬我啊?”
阿肯见没唬道,讪讪讲:“我看起来不像一个好爸爸吗?”
“让你吓我,让你吓我。”阿丽冲过去一下下打他肩膀。
妮妮喜欢这个姐姐,眼睛一直追着她看。陈麟声看着女儿,突然发现她的胆子明显大了不少,不再会动不动就吓一跳。
“好了,大家快去做事。”陈麟声拍手。
他去幼稚园做过助手,从老师那里学到这一招,响亮拍手,吸引所有小孩的注意力。
“妮妮乖乖留在这里,不要乱走。”陈麟声蹲下,抚摸女儿的头发。
“小声什么时候回来。”妮妮问。
“小声会一直回来。”陈麟声回答。
“这是你的小孩?”阿丽惊讶,“我以为你没结婚。”
“不是他的。”阿肯拉住阿丽往外走。
“那是谁的。”
“他姐姐的。”
一个上午过去,陈麟声在燕春楼跑往返跑,时不时就要去员工间看看妮妮。最后一次去看时,妮妮已经睡着了,头发上别着一个蝴蝶结。
二十分钟前,阿文帮她梳了新小辫,并鄙夷了陈麟声的审美:“像十年前的造型。
陈麟声没反驳,他确实是根据小时候阿茵的发型给妮妮编了头发。他对女同学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