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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很快就能进去了,”麦秋宇宽慰他。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金色的发卡,背对陈麟声,用身体掩住陈麟声视线。
陈麟声起先不知道麦秋宇要做什么,直到他听见硬物搅弄锁芯的声音。
风声雨声呼吸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响。可陈麟声仍然听得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麦秋宇的背影。
“一个人喝酒太无聊了,所以我来找你,”麦秋宇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人在用什么眼神看他,他将铁丝转捅几下,轻松地打开了门,“好了。”
陈麟声抱着酒瓶,嘴唇苍白,沉默跟着麦秋宇走了进去,心中努力消化着刚刚看到的一切。开锁只不过是小把戏,且旧公寓的锁大多简单,不需要多高超的技艺。
但陈麟声不确定,除了开锁,麦秋宇是不是还会别的。他停住脚步。
麦秋宇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空空的。他转过头。
走廊的灯光冷蓝如水,人浸在其中,光似乎能透过皮肤,照清血管和骨骼。落在头发上,也变成改变了发丝颜色。有那么一瞬间,麦秋宇似乎看到陈麟声的头发变成了银色。
麦家信教,一家人常去教堂,麦秋宇也不能例外。
后来又学建筑设计,会画画,什么样的神像他都见过,什么样的画作他都有机会欣赏。十九岁穷游罗马,路边有艺人在画搞怪的神像,他想到家人的虔诚,叛逆地买下一副。画里天使沦落人间,翅膀凋零,带着呆笨的框架眼镜,穿着西装坐在键盘前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