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窗外看,路边十几米高的大叶杜英将树枝伸向湛蓝天空,不远处的山肉桂正到结果期,坐在建筑里,也仍然能闻见淡淡的樟脑味。
人是奇妙的动物,他明明许久没有回到这里,却因植物的气味,想起从前路过这几棵树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并不怀念。但往昔涌上心头时,人总免不了一瞬的停滞。
他呆望着人行道,望着望着,幻想和真实交缠在了一起。
一个眼皮上有痣的男人忽然出现了,他没有变,像恰好从回忆中走出来似的。
他生得挺拔,如一棵年轻的树,只是那颗痣压着他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有些没精神,垂眼俯首间,总有种做小伏低惯了的乖驯。外罩一件水洗蓝牛仔外套,和白色的肤色相衬,显得既有精神。
他不是一个人出现的,而是和人结伴而行。
一阵秋风拂过,吹得树叶哗啦作响,它们有成千上万片,缓慢地随风飘动,蝶翅般开合张翕。
陈麟声被风声吸引,他抬起头来。在严木和风的声音中,他选择了后者。
“怎么了吗?”严木见他望着高处,忽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