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2 / 2)

样想对方,有时还会自言自语。这话前半句听起来如烂俗的三流言情剧台词,后半句则显得有些诡异。但麦秋宇明白,自己的生活更像三流的悲剧,荒谬且活该。而那个人的存在是他生活中最好的东西,他在心里给这个定义挂了一把锁,谁也更改不了。这个最好的人,带给他另一个最好的小小人,他因想到他们而笑,笑过以后,心变得很沉,沉进潭水里。

但那个人是谁?他只是记得他们,却不那么完全。

路过客厅时,他被麦敏叫住。沙发上登时有一个穿黑裙的女孩站了起来,长发挽住,眉毛很细。麦敏向他介绍,这是你某位叔叔的女儿。麦秋宇朝她挥手,说了声嗨。

“你们好好认识一下。”麦敏这样说。

于是去参加葬礼的路上,麦秋宇和心音一路同行。保镖跟在身后,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麦秋宇为她开车门,却始终演不出什么表情。葬礼也是一种社交场合,多残忍。牧师念悼词时,爸妈会想什么,会真心祝愿阿宙上天堂吗?还是心里惦记着用孩子的婚姻换来更多的利益。

想到这里,麦秋宇对她说:“你爹地应该找人查一查我们家的财务状况。“

女孩瞪大眼睛,她听说麦春宙悲痛过度,不愿露面,却没听说“过度”的潜台词是精神失常。她只问了一个问题而已,问他在哪里念书。

“很可爱。”麦秋宇勾了勾她包上的毛绒玩偶,小鼻子大眼睛,个头圆圆,很适合拿在手里。他下意识留意这些像从前买了很多。

女孩捂住,参加葬礼,本应该严肃。

“没关系。”麦秋宇说。真的没关系,阿宙失去意识时,正是喜欢玩具的年龄,不会冒犯。“它有名字吗,什么品牌。”

女孩一一道来。

“她应该会喜欢。”

“她?”

“我女儿。”

“你有女儿?”

“你不知道?”麦秋宇向后靠,听见女孩抬高的音调,他心中堪称惬意,“我也有太太。”

“他们在哪里。”

“无处不在。

“停车。”女孩平静地敲了敲车窗,这位麦生的精神疾病显然比他父母轻描淡写的心情不好更严重。

车停下,她毅然离开。

麦秋宇嘱咐保镖,葬礼结束后,开他的保险箱,备份厚礼送给这位小姐赔礼道歉。

保镖没说话。车里有记录仪,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录下来。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参与。

麦秋宇隔窗望着女孩的背影,连走路都那么有魄力,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会在鳄鱼皮提包里装一把瑞士军刀,然后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来。这是他背离父母后养成的唯一神通。掂一掂份量,价值不菲。摸过刀鞘,无刻字,制式新,想来没有特殊意义。

自然地从口袋里抽出手,麦秋宇闭上了眼睛。

第72章 七十二

陈麟声接到电话便赶到了警署,刚脱掉雨衣,看见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从桌子下面冒出来。他半边脸庞、脖子和肩膀被血染红,左边眉毛里凝着两块紫红的新痂。头顶横排灯管曝光太过,照得他嘴唇苍白。

男人看见陈麟声,瞳孔忽然定住。

陈麟声毫不退缩,他手里折着雨衣,眼睛直直盯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