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答:“是Ricky的心。”
“心?”
“嗯,上面写着Ricky的名字。”
妮妮大发慈悲,向施简展示上面歪歪扭扭的小字。
Ricky。
施简恍然大悟:“所以你叫它Ricky。”
他已经成年,自然不会相信毛绒玩具能在胸膛中生长出一颗钥匙形的心脏。他看向陈麟声,想找寻一个真正的答案。
陈麟声陷入恍惚。
他以为女儿唤小象Ricky是上天注定,是冥冥中的报应。却没想到其中有更鲜明的因果。
钥匙是他塞进去的,字也是他刻的。
那是几年前?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只记得是一个被关禁闭的夜晚。他能打开门,可他不想出去,因为不知道还能逃到哪里。
捏着薄刃的刀,在钥匙柄上写字,他无意识,又好像动用了潜意识。
刻出的字母让他心头发酸。
曾经有这么一个人,被他当作逃生的出口。
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陈麟声将钥匙随手塞进一个毛绒玩具,却没想到这个玩具,将是他女儿日后最爱的阿贝贝。他塞进的钥匙变成绵绵肺腑中的最坚硬明亮心,而他刻下的英文,也成为小象的名字。
原来妮妮早就发现他的秘密。
避开施简探究的眼神,陈麟声拿过钥匙,重新塞进小象:“以后不可以这样,Ricky会痛。”
妮妮后知后觉,她连忙将小象抱进怀里,轻轻讲对不起。
这番说辞骗得过妮妮,却骗不过施简。自昨晚起,他就一肚子疑问,只想桩桩件件都问清楚。想来想去,施简挑出一句最适合的:“哥,你惹上麻烦了吗?”
“你来时有没有遇见什么人?”陈麟声答非所问。
他刚刚回过味来:施简或许被麦秋宇当成了假想敌。不然麦秋宇为什么会笃定他有丈夫,而不是妻子。
“没有。”施简老实回答。
医院只有病人和家属,私人医院的走廊更是清净
“现在回去,不要逗留。”陈麟声拎起他的背包。
“现在?”施简一头雾水。
“现在。”陈麟声道。
他既怕麦秋宇发现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又怕麦秋宇伤害施简。说起来,麦秋宇和施简是见过的,前者发生的风险更大。
看他态度坚决,施简也没有多问,接过背包往外走。
“你怎么没穿鞋。”陈麟声皱眉。
施简低头看自己只裹着袜子的双脚,讶异道:“你不是也把鞋脱在外面了吗?”
“我什么时候……”陈麟声打开门。
门外地板上放着两双运动鞋。
一双运动鞋旧却干净,他认得出来,是施简的。
另一双则是崭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放在这里。
陈麟声忽然感到天旋地转,晕眩感让他反胃。他想扶住门框,却摸了个空。
再醒来时,儿童病房天花板上散发柔和光线的星星灯消失不见。施简立在床边,见他醒了,立马靠近过来。
他表情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麟声想坐起身,太阳穴却猛地抽痛。
“医生说你精神紧张,需要休息。”施简替他掖了掖被子。
他大概是太累了,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一直提着精神,体力不支。
“妮妮呢?”陈麟声闭着眼睛问。
施简没有回答。
陈麟声盯着施简:“我问你妮妮呢。”
“哥,”施简声递给陈麟声一张支票,声音发抖,“他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