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是官焙局的差役,专负责贡茶入京的押运。其父没有品级,却牵扯入一桩年初监守自盗的官司里。官焙局一名胆大包天的茶官居然私自勾连贼人,劫走贡茶,而后上报失窃,再与贼人私分贡茶售卖。
此等行径基本就约等于藐视皇家权力,贼官均遭族诛斩首,陈榕父亲是此次押送当差者之一,也受到牵连问斩,家人尽没入悯人司,发配发卖为奴。陈榕的祖母已年届七十,经不起折腾一病而亡,陈榕年方十三,比悉衡还小一岁,被贬为奴由悯人司发卖。
“难道哥哥是可怜他?”
看见卓思衡领着陈榕进凉阁谈话,慈衡忍不住去问姐姐。
慧衡替她掖别好耳际的一缕顽皮细发,笑道:“悯人司一年到头发卖的官奴不计其数,哪个不能说出一段各自的凄惨?为何哥哥偏偏买了他?”
慈衡思索半晌,仍是摇头道:“姐姐,你就告诉我吧!这些弯弯绕的事我最不擅长啦!”
慧衡轻点她额头一下,却还是笑着取出一方纸张来递过去:“你看看,这是叫陈榕那孩子的卖身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