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要来一坛当年兄长娶亲时剩下的好酒,拉着卓慧衡去到自己的院落书斋里痛饮。
这是二人先前约定好的庆功宴,菜少酒多,卓慧衡体质偏弱,顾世瑜还贴心地将酒温过后再为她斟满。
顾世瑜寻常给人正言厉色的清肃形象不知何处,今日她得偿酣畅豪迈之情,难得忘情纵言,一连三杯后,比卓慧衡还话多起来:“我从前只知与人争执必要清正所思、理据皆然,拿得住自己的道理,行正做直,方能于唇枪舌剑中争来心中想要的公义。可今日自己所用之法所尝之道,却与故日坚念南辕北辙,然而我却受用良多……死认一理若要直行世间千回百转,自是不能的。”
卓慧衡不胜酒力,一杯饮尽便颊间有红热缭绕,热辣尚未自喉头消退,开口时尚有酒香:“世瑜你秉承的是你的‘道’,我前日所讲则是我的‘术’,二者虽不可一应而谈,却实则相辅相成、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