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这个的料,但我的小儿子打小便爱读书,识文断字比秀才家的孩子还早,我便想着,将来让他谋个功名,就算不为了官场上有人照应,也是想材有所器,不辜负自己的本领。”
“我父亲也曾如此教导过我,大抵天下慈父多有所思。”卓思衡接道。
“正是如此。可这小子……”宋蕴惠虽说嘴上嫌弃,可看向一侧宋端的表情却掩饰不住的疼爱和欣赏,“他实在顽劣!如今二十有二,却还是个白身,根本不务仕途。也罢也罢,做个富贵闲人,我倒是觉得也还好。可是,自从见了大人,我家小子回来后埋头书本,偶尔出门也是为了编书什么的,日日在书房里,实在奇异,我心中本就感激大人耳濡目染将他教至成材,谁料几日前,他读过大人的信后居然和我说……”
“爹,让我亲自说吧。”宋端还是那样光风霁月的笑容,可这次,他的笑容中少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缥缈,却多了几分从容的笃定,“卓兄,”他用得还是私下相交的称呼,“我想去考科举。”
卓思衡愣住了。
啥?宋端要去考科举?
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