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容这几日失了宠,至尊的面都见不着,逢人便哭闹不休,季家三郎、四郎这才后怕起来,捧着猪头四处寻庙门呢。”眼见她笑了,鱼兴越发来劲,又道:“两位宰相门户紧闭,寻常朝臣不肯蹚这浑水,他们也是扣 扣号二三 零二零 六九四三零胆子大,竟把主意打到咱们东宫来了。”

姚琚的母族远在江南,唯一在京的表妹罗氏又因水土不服病倒在家,冯献灵于是了然:“陈氏?”

她不觉得陈乐平会贪图这点财物,只是好奇陈家小辈怎么没立刻将人叉出去。

“春闱在即,城中尽是赶考的学生贡士,季四郎雇了个颍川出身的士人,以金箔地契夹入书册,方将东西无误送进陈府。只怕这会儿陈公正在府里骂街呢。”

殿下这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又觉得此招耳熟,仿佛从前有谁用过?冯献灵忽道:“那个姓石的郎君现在何处?”

讹了人家两百多两金,鱼常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低头回话:“石老丈被判徙四年,石方氏与石二郎九月就回汴州去了。”

关中救灾还没结束,石家大郎又身患残疾,他这个事实上的长子能不回去支撑门庭?

屈指沉思了片刻,太女殿下起身:“备舆,去无圣斋。”

季三的厚礼进了陈家既成事实,想将自己彻底摘干净是不可能了,倒不如赌上一把。弘文馆地处皇城,宗女们入学时若无特殊恩典,是没有资格夜宿宫中的。齐王申王等家资巨万,在天津桥南各有府邸,出入宫禁十分方便,江夏王、河间王就没这么大底气了,每日不到开坊便要起床,候在坊门前赶着第一个出门,下学时分也是一样,非一路疾行不能抢在闭坊前安然归家这次事故亦有李降儿着急赶路的原因在。

既然如此,何不在皇城外围修建一座十王府?将江夏王、广怀王、长广王等一并安置在内,省的小娘子们来回奔波辛苦。

舆轿刚在无圣斋前停下,姚琚身边的大太监李高便施施然赶来,一脸恭敬的说太女妃在承恩殿等着殿下,似有要事相商。

冯献灵扫了他一眼,暗忖如琢该不是故意派人来这儿抓……啊不是,等她的吧?

“知道了,你去与太女妃复命,就说孤在这儿用完午膳便回去。”

李常侍顿了一顿,仍不肯离去,上前一步飞快道:“今日一早,妃君往清宁殿请安途中不慎撞见了季昭容。”

话音刚落,陈菩就被小太监们从室内簇拥了出来:“殿下?殿下堵在门口做什么呢?”

冯献灵脑子一嗡,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布置,鱼兴又道:“启禀殿下,后面是太女妃的舆轿。”

“……”

三人

不大的石桌上团团围坐了三个人。蒸腾热气中木芙蓉、木槿、秋海棠云蒸霞蔚,米粒大的柳叶金桂将谢未谢、点缀其间,侍膳奉茶的奴婢们眼观鼻鼻观心,个个屏气凝神,不敢稍有妄言。好在如今天气渐冷,露天亭阁都置备了暖帘和碳炉,又正逢中午,阳光明烈,否则坐在瑟瑟寒风中用完一整顿午膳,肠子都得打成如意双丝结。

有了上次‘白日宣淫’的前科,殿下身上隐隐被盖了一个‘好色荒淫’的戳,若在无圣斋内与他们两个!!共桌而食,还不知会被歪传成什么样。冯献灵见人都坐定,终于清了清嗓子:“季三之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凑在一起也有凑在一起的好处,她挟了一筷腌糖蟹,心道起码省了我两遍口舌。南郡人都说上秋赏菊、下秋食蟹,这个习俗直到近年才在神都流行开来,换着花样吃了大半个月,趁她还没吃腻,药膳局上赶着进了今秋最后一笼螃蟹,脂肥膏美、晶莹剔透,配粥配饭都相宜。

陈菩吃不太惯南方饮食,他更喜欢蒸饼胡饼一类,闻言只嗯了一声;姚琚倒极爱湖鲜,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