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秦罗晚饭正吃到一半,面前的盘子上还剩下点残羹冷炙,赛尔里昂瞧了瞧,捡起他用过的叉子,扎了一颗西蓝花往嘴里送。

不过大猫好歹是吃肉的,西蓝花送进嘴里,他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眉毛,很快放下叉子。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看吗?”赛尔里昂将西蓝花咬得咯咯响,像是咬断植物的骨头,慢条斯理道,“你不会以为那个陈的出现是个美妙的‘偶遇’吧?她离你这么近的时候,旁边保护你的家族成员没有半点反应,你就应该知道这是一场被人安排好的戏码。”

秦罗觉得被他嘲讽了,心中忿忿不平,嘴巴也瘪着,小声说:“谁说我没发现……”

赛尔里昂愉悦地哼笑一声,把枪收回,用餐巾擦拭枪管,“虽然她穿着长裙,但裙子下大腿的围度说明她不是个普通人,手指和虎口上有茧,是玩枪的好手,还有她的长相……”

他停顿了一会儿,睨了秦罗一眼,“这对你来说有点判断难度,她有西西里岛血统。”

前面的判断秦罗都可以在脑海中一一倒带对应,唯独对陈小姐的出身他压根看不出来,秦罗颓靡地甘拜下风。

趁秦罗沉默的间隙里,赛尔里昂已经弄了块牛排回来,他看起来很饿,一刀子刺穿软烂的牛肉,从肉缝里渗出混杂着肌红蛋白的肉汁。

“你……你在码头动了手脚,对吗?”秦罗重整旗鼓,不甘地问赛尔里昂。

小狮王挑了挑眉,“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内心的猜测和对方亲口承认又是两码事。秦罗不知道该抱什么心态去面对他,毕竟新闻上死伤工人的模样都活生生地浮在眼前难道这是黑手党的世界里不可避免的一环吗?

“难道没有更温和的做法吗?比如……比如谈判。”秦罗嗫嚅道,他良好的教养无法支撑他见证这一路可能会带有血与腥风的吞并之路,这是他能想到的比较合理的解决办法。

赛尔里昂慢条斯理地用叉子扎肉,送进嘴里,雪白的牙齿将煎烂的牛肉碾碎,宛如一头优雅进食的年轻狮子,“太过善良的刀子是切不动肉的。我以为你在我父亲那里已经学到了这一点。”

秦罗一噎,话语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们要为自己的态度付出代价。”赛尔里昂轻声陈述事实,金属叉子在盘子上交错,发出叫人寒毛直竖的分割声。

“直到向我低头为止。”

……

安全事故仿佛是一场开端,海运公司尚未抚平工人的怒火,就接二连三招致了更多的灾祸。

港口恢复运营的第二天,遇到了突如其来的断电,货运船只延误,又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电力系统系统抢修完毕后,港口的安保力量新增了不少,原本连只野猫都混不进去了,过了几天却在仓库集装箱中发现了炸药,爆炸时已经来不及付诸应对措施,连人带货伤亡一片,成吨的资金都被烧成了灰。

公司好像发了疯似的想要挖出背后的幕后黑手,转而向警方施压可偌大的一座码头,到处都是监控,唯独仓库没有摄像头。他们做走私生意,怎么会自己给自己留下把柄?卢卡的手下做事干净,公司空有猜想,却没有证据支撑。

这可不是1800年,现代司法才是支撑世界运转的车轴,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一个月之后,压垮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工人的罢工游行。

与此同时,卢卡收到了一封请柬,当地著名电影投资人乔瓦尼·布鲁诺阁下的女儿即将于米兰举行婚礼。私下里,乔瓦尼也被称为灰蛇党的头脑,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灰蛇党老大。

按理说他的请柬应该通过卢卡传递到“教父”德罗西手上,但那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