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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这跟我道歉,不如想想如何自保,”赛尔里昂嘲讽说,“南欧可不是我父亲一家独大,本土黑帮会把你生吞活剥。”
秦罗:……
“少爷,”戴维这时插嘴提醒,“先上车吧,我查过了,最早的火车是今天晚上的,我们需要提前准备。”
赛尔里昂瞥了他一眼,收了说话的念头,朝车上走去。后车门打开,就看见尼禄趴在座椅上面打滚,戴维将它抱出来,给外面的人类腾出位置。
赛尔里昂坐进后座,戴维就把秦罗也塞了进去,然后又把尼禄放到他怀里,和赛尔里昂仅隔着几十公分坐在一起。秦罗望着副驾驶座空荡荡的位置望眼欲穿……
尼禄约两周大,也到了睁眼的时候,才豆子大的黑眼睛湿漉漉的,露着一条缝。早上它的主人忙于打牌,还没给它喂食,这会儿在秦罗腿上拱来拱去,急着要吃的。
戴维在驾驶座上听见它叫唤,就对秦罗说:“它饿了,您可以给它喂点奶,就在后备箱,到时候要带上火车。”
“……”秦罗有些不情不愿地抬起屁股,爬到后备箱找喂给尼禄的羊奶。
尼禄吃过奶后,肚子涨得浑圆,像一颗长毛的汤圆,躺在秦罗大腿上撑得不动了。
秦罗看着它,手里是空空如也的羊奶袋,突然觉得它和小孩也没什么区别。
车子遇到红路灯,刹车停了下来,尼禄在秦罗膝盖上一滚,居然开始吐奶,秦罗瞬间大惊,托着尼禄的身体抱起来,哇哇大叫:“它、它吐了!戴维先生,该怎么办!”
他眼前突然横插过来一只手,一把将尼禄抓了过去,然后抽了几张纸巾盖在秦罗濡湿的膝盖上。秦罗惊慌失措地望向赛尔里昂,看见这只小狮子紧皱着眉:“你给它喂了多少?”
秦罗将手里的袋子给他看,赛尔里昂压在眉毛下的蓝眼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下次少喂点。”
秦罗心里忿忿不平起来,心想人都有第一次,谁生下来就有生活常识?况且赛尔里昂怎么跟他爹一个样子?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眉毛耷拉下来,放弃狡辩:“好吧,我知道了……”
赛尔里昂看着他的表情,别的话也说不出了。
戴维飞快地看了一眼后座的情况,宽慰两人,随后一边开车一边给两位新任狗主人科普犬类的喂食量,尼禄在赛尔里昂手里呕完奶,终于安稳了,哼哧哼哧地在这名人类腿上大喘气。
……
欧洲南部,米兰。
一辆红色列车停靠在中央火车站,来往的旅人之间,一伙提着只狗笼子的年轻人从列车上走下,他们正是经历了七小时旅程的秦罗几人。赛尔里昂和戴维这俩体力充沛的黑帮成员状态良好,秦罗这个顶多算是编外人员的挂件却是坐得腰酸背痛,晚上甚至没怎么合眼,这会儿两只眼皮子直打架,气若游丝地跟在两人屁股后面。
德罗西家族继承人出行,自然是有人接应的。米兰当地的组织成员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一名蓄着白胡子的秃头男人早就等在火车站外,见到带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赛尔里昂居然老远就认出来了,飞快地迎上来一脸谄媚地与这位传说中叛逆的小主人相认。
他笑得油光满面,朝赛尔里昂伸手,“Siamo onorati della sua presenza!(我们很荣幸您的光临)德罗西少爷,我是米兰辖区的负责人……您可以叫我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