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罗西先生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及时地用鞋尖顶住他的身体,阻止这小孩下一步的操作,然后把椅子从办公桌前退了一点出来,低头看向秦罗的眼睛,说:“今天不用。”

秦罗的手从德罗西先生的膝盖上失去支持然后撑在了地上,眨着两只黑眼睛,脸上出现了隐秘的羞耻。他尴尬地说:“好、好的……”然后试图从办公桌底下爬出来,然而没有把控好距离桌底的距离,脑袋“咚”一声撞在办公桌上了,声音响得让人一听都觉得幻痛,秦罗捂着后脑勺,疼得泪花都冒出来了。

德罗西先生笑得厉害,弯下腰去将他扶起来,然后撇开他的手,检查他撞伤的地方,轻轻摸了摸,没有出血。

“我、我没事……”秦罗一说话,打了个鼻涕泡出来,惊得他立刻捂住了脸,连忙用袖子擦去,“对不起先生……”

德罗西先生原本处理公事的严肃心境都被他破坏殆尽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轻轻抚摸他的背说:“坐下吧,陪我坐一会儿就行。我年纪大了,这种事情要懂得节制。”

秦罗赶紧点头,心中庆幸,从德罗西先生手心底下钻了出去,跑到放在房间角落的备用椅子那,屁股才刚沾上椅子上,德罗西先生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坐到这儿来。”

秦罗只好把椅子拖到德罗西先生身边去……

坐下的时候,秦罗感觉裤子湿漉漉的,臀缝里还有丝丝缕缕的润滑液往外挤出,瞬间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德罗西先生看着文件,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秦罗偷摸观察他一会儿,然后悄悄将屁股撅起来一些,用大腿底面撑着椅子。

秦罗吭哧吭哧调整了半天姿势,忽然听见德罗西先生道:“琴恩,听说过HOF海运吗?”

秦罗愣了一下,调整姿势的动作也停了,他没料到德罗西先生会突然问问题。HOF是一家欧洲本土海运公司的名字,在海上运输行业并不是头部集团,但体量却很大。

巧合的是,秦罗之前在上学的时候某次课题活动就调研了它。当时的记忆缓缓复苏,秦罗点头说:“嗯……我知道。”

德罗西先生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略显意外地样子,示意秦罗继续说。

秦罗记性还不错,他回忆起该公司七七八八的情况,捡了重要的说了。德罗西先生耐心地听完,露出满意的表情,缓声道:“不错,你比我儿子博学。”

秦罗顿时有些羞赧,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被德罗西先生夸奖让他很高兴。

“既然你如此了解,过来看看这个。”

德罗西先生将他桌子上的一叠文件推到秦罗面前,秦罗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位先生桌上的文件究竟是什么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和数字,秦罗看了一眼都觉得眼睛疼,视线往上注意到抬头,是HOF海运公司的财务报表。

秦罗吃了一惊,不由得伸手翻阅这一叠纸,发现它记录得相当详细,内含去年一整年十二个月的资产流动情况。还另有一份订单和货运量的记录,秦罗相信如果不是公司内部人员,外人是绝对不可能得到这些的。

但秦罗印象中HOF海运公司的持股人当中是没有姓德罗西的。

德罗西先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缓缓道:“你能看出什么?”

秦罗本以为只是让他随便瞟一眼,但德罗西先生这番话显然是让他得出些结论来,顿时感觉到压力山大,颇有种期末测试的感觉……

顶着德罗西的视线和压力,秦罗硬着头皮开始仔细看这叠文件,这些数字和字母又小、又混在一起,比不上中文,如果是秦罗的母语,他还能减少一半压力。秦罗先核对了一下财务报表上的上的一堆数字,他算得很快,势必不可能准确无误,但他只要求个大概就可以了,总体不出错就没问题。这种大公司的财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