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利安走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医疗器械的声响在此寂静中又占据了上风,“滴滴滴”响个没完。秦罗有些畏惧这样的安静与无聊,房间里又空空如也,连个解闷的电视都没有,他慢慢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自己推着输液架悄悄走出了房间。
这是一幢他从没见过的房子,与他之前看到的海伯利安先生其他的家都不太一样,装修遵从极简主义,墙是整面带暖色调的白,大面积的玻璃用黑色边框分割,铺满每一个可以透气的建筑转角,嵌入墙角暖色的灯带照亮秦罗目光所及的每一个角落。他从房间出去后,沿着走廊往楼梯下看去,见到一整个客厅都是由四面八方的玻璃隔离而成,外面就是绿油油的草坪和绿化,看不到院子的边界或是马路。
秦罗吃了一惊,他拎着输液架走下楼梯,然后穿过客厅,从敞开的玻璃门中走出去,如他所预料的,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绿色,看不见一点人工建筑,也更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了。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先生,您不能出来。”吓了秦罗一跳。
他回头去看,见是一名脑袋光秃秃的黑人男子,膀大腰圆,穿西装带墨镜,耳朵里还塞着耳机,看不出表情,像极了电影大片中安保人员的模样。
秦罗从他这身打扮中收回想法,疑惑地重复他的话:“我不能出来?”
“Yes。”他一板一眼道,“您没有得到老板的允许,不能离开这幢房子。”
秦罗呆问:“你的老板是海伯利安先生?”
这显然是个愚蠢的问题,难道还能是他琴恩不成?黑衣男严肃道:“是的。”
秦罗有一种古怪的被软禁的感觉,与他犟嘴:“那我就要往前走!你能怎么样?”说着,他拎着输液架、穿着拖鞋,“踏踏踏”踩着石子路朝院子里去了。
那黑衣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跟近他的身后,然后拦腰抱起秦罗,一只手从他手里夺过输液架,飞快地朝屋里走去。秦罗“哇”得叫了声,眼巴巴看着绿化越来越远,直到他重新落入玻璃的笼罩范围。
黑衣男放下他,将输液架推进屋内,自己则站在玻璃外面,朝他板正地点点头。
秦罗:……
黑衣男力气大得可以扛起两个他,秦罗不再与他多作斗争,绕着一楼客厅转了一圈,意料之内地又发现五位黑衣人,分别占据了这幢房子几个不同方向的出口。
在他试探性地与每一位保镖“过招”后,终于放弃了这一想法,郁闷地回到客厅,琢磨客厅的放映机去了。
他打算等海伯利安先生结束工作,好好问清楚。
快到用餐时间,秦罗已经看完了一整部星际穿越。保姆准备好了给两位主人的餐点,其中一份布上餐桌,另一份则作势要端上楼去。秦罗连忙拦住她,从她手里要过盘子,自己上楼去找海伯利安。
保姆为他指明方向,然后聪明地及时收手,不再干扰秦罗的行为。
秦罗端着盘子,走到海伯利安先生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先生,用餐时间到了。”
办公室里传来海伯利安沉闷的声音:“请进。”
秦罗手上端着盘子不方便,保姆替他开了门。秦罗走进办公室中,正面朝向的便是他的办公桌椅,以及背后一扇巨大的扇形窗户,正拉着窗帘,防止背光干扰办公。
保姆退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上了。
海伯利安抬头看他,露出笑意,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吧,今天吃什么?”
秦罗看了一眼盘子,朝他走过去,“嗯……意面。”
海伯利安满意地点头,示意他将盘子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自己收拾了文件,锁进柜子里。
秦罗乖乖照做,他问了一句:“先生……工作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