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议员下手,只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两侧的犬齿锐利而雪白,“不,我得保护我的老板!”
海伯利安审视他,这个视线在杨渊看来就携带着赤裸裸的轻蔑!只听他道:“在我这里琴恩很安全,我可以提供私人医生的照顾,现在请你在这里止步吧。”
杨渊说不出任何话来阻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伯利安回身上了车,然后在他的视线里车窗户变成了车尾灯,很快连尾气都吃不到了,消失在黑夜中。
……
秦罗吃了药之后,胸腔的紧缩有所放缓,没有如同一开始最激烈时候那样疼痛了,他就知道药是有一定效果的,可他日常吃的药的药效已经完全不够了,只能减缓一些他身体的紧绷,压根没办法完全驱散病痛。
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一定恶化了。
秦罗半坐半躺在副驾驶座上,脑袋靠在安全带上,依旧保持着轻微的蜷曲身体的姿态,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在车上飞驰。
海伯利安在驾驶座上飙车,一边开一边用余光确认他的状态,忍不住问:“琴恩,你还好吗?”
秦罗听见了,但他还没有力气说什么,只能不停地喘息,一边微弱地摇头。
“你再撑一会儿,我已经通知了我的私人医生……”他一边说,一边还猛踩油门,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路边两旁的车压根不敢靠近它,轰隆隆作响的跑车如一头猛兽在街上横冲直撞。
秦罗疼着疼着,就有些意识模糊不清了……
事实证明,人体的自我保护功能是无比强大的,当病痛无法缓解的时候,大脑选择屏蔽信号接收,来防止不必要的精神崩溃。
秦罗这一觉睡得相当不安稳,一会儿被心脏疼醒,一会儿被外界碰来碰去的,还有嘈杂而纷乱的声音,嘤嘤嗡嗡得不得安宁。因为说的都是英文,秦罗已经没有空闲的精神去接收对话,于是就当做恼人的噪音,自动屏蔽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自黑暗的世界中苏醒。耳畔隐约有“滴、滴、滴”的声音作响,辨认了好一阵,秦罗才意识到是某种医疗器械的运作声音……
他还活着,而且……身体没有一点不适感。
随之恢复的是触觉。他感觉自己好像躺在床上,四肢都被柔软的被子压住了,好半晌都没能恢复肌肉功能动弹一下,脸上压着一只面罩,微凉的气流缓慢地喷在自己的鼻尖和嘴唇上。秦罗慢慢地睁开一丝眼缝,从一片黑暗进入了另一片黑暗,唯独床边的机械亮着,在黑暗中浮现朦胧的形状。
他轻轻地眨眼,茫然地望着它,看着绿色的细线上下做着弹跳运动。过了许久,他轻微地动了动脖子,找回自己做人的感觉,试图看见更多光亮。
这似乎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有一张床,旁边立着两台他不认识的医疗器械,远处的墙壁底部缝隙里透出一线微光,大约是一扇门。
秦罗还在缓慢地蠕动自己的身体,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传到了门口。
房门被打开了,强烈的光冲破黑暗,亮瞎了秦罗的眼睛,他长时间不受光的双目刺出了泪水,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海伯利安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紧张而担忧道:“琴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他的身影被外面的光照亮,秦罗眯着眼睛适应了好半晌,才看清他往床边走来,然后停在离他半米远的距离,俯下身担忧地看着他。
秦罗眼睛里还含着泪花,眨眨眼就从眼尾流了下去,他茫然地注视着海伯利安的眼睛,随后从掩埋的记忆中翻找到他昏迷之前报出这位议员电话的经历……他开口想说话,却被干裂的嘴唇疼得眼皮都跳了一下,改为晃晃脑袋作为回答。
他伸出舌头舔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