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苏道:“你脑子没有问题吧,和同学打架?这里不是迪拜,这里是欧洲,可没有人能护着你!”

他们的司机先生已经看不下去,形式性地拉了她一下,小声说:“夫人,这里是学校门口……您还是先和少爷回家再说。”

他妈妈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见周围一些学生家长正看向他们,压下了满腔怒火,冷冷道:“好。木法苏,和我回家!”

司机打着伞,来“请”木法苏上车。木法苏一迈步,身上的雨水便抖落在袖口上,他这时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在无数接送孩子的车群里,没有看见秦罗的身影。

……

秦罗那边刚刚和木法苏挥手告别,就被杨渊逮到了。杨渊自己撑着一把伞,腋下还夹着一把新的,别人都在车里等,就他一个人站在雨中,裤脚都湿透了。他看到秦罗,立马跑过去撑起腋下的第二把伞送到小秦少爷的头顶去,说:“大少爷,怎么只穿着雨衣,都湿透了!”

秦罗在船上累惨了,这会儿兀的看见杨渊那张同为东方人的面孔,一下子鼻子发酸,千百种情绪涌上来,嘴巴一扁,说:“我好累,你快带我回家”

杨渊替他把头顶雨衣的帽子掀下来,帽子上的水掉下,都把小秦少爷的头发打湿了,黏成一缕缕的。杨渊赶紧用手胡乱地擦了擦,发现他脸色苍白,都有黑眼圈了,心疼得要死,“你们学校怎么回事,安排你们在船上军训?把行李给我。”

秦罗自觉地脱了包,杨渊从雨衣下面扒拉出来,背到自己身上,然后揽着湿淋淋的秦罗,带着他乘地铁去了。

因为下雨,地铁站的地面也湿漉漉的,人踩在上边很容易滑倒。秦罗扶着杨渊的手臂,小心地进了站,杨渊看到他抓着自己的模样,胡乱地觉得好似湿淋淋的流浪小猫被他捡回了家。

“你电话怎么停机了,我都打不通。”杨渊皱着眉头问。

秦罗怔了一下,低下头从口袋里面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信号。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电话卡没有余额了。”

杨渊从鼻孔里哼出气来,小声吐槽不靠谱的欧洲人,停机也不发短信通知,然后轻轻抚摸小秦少爷的后背,说:“那你和我说说呗,这几天玩了什么活动。这么贵的学费,总不能带你们上邮轮去吃海风的吧?”

秦罗小小地吐了口气,想到邮轮上发生的事情,便身与心一起疲惫了,低眉垂眼地小声嘟囔:“还能有什么,一些‘贵族运动’,帆船之类的……”

杨渊在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他,这会儿抚摸他背的手忽然停了,抬起手来撩他雨衣的领口,“你受伤了?”

他炽热的手指蹭到皮肤上,让秦罗脖子上的寒毛立了起来,他惊得连忙捂住自己的衣领,赶紧道:“不……没有,你看错了!”

他的反应有点不正常,不过杨渊也没反应过来,只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扶着秦罗不再动手动脚了。

因为下雨,地铁上的空气相当沉闷,闷得秦罗都出了点汗,但他执拗地不脱雨衣,杨渊也不好强行扒下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橡树街。

出了地铁站,空气立马变得清凉许多,街上的车辆飞驰而过,溅起脏兮兮的泥水。杨渊担心他被水溅到,便揽着他靠近人行道内侧走。

雨天的天空本就阴沉,这时已是傍晚,天更加昏暗,街边的路灯亮着温馨的光,行色匆匆的路人快步行走在两人的身边。

快要到家的时候,杨渊突然抓住了秦罗的肩膀,硬生生推着他拐了个方向。秦罗毫无防备,趔趄了一下,有些恼火地刚要喊出声,杨渊压到极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