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通红,控制自己不去直视赛尔里昂的目光,“没有,什么都没!”

赛尔里昂冷笑了一声,声音好像在钢铁上刮过,让人不寒而栗,“你在开什么玩笑?哭成这样跟我说‘什么都没’?还是你觉得我很好敷衍?”

“不是!”秦罗反驳,“我、我只是……”

赛尔里昂盯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说:“跟我父亲有关?那天他单独找你说了什么?”

秦罗大声辩驳:“和德罗西先生没有关系!他对我很好,是……是因为我”他看到赛尔里昂的眼睛,立马闭上了嘴,“我不想告诉你……”

一股海浪打在邮轮的钢铁之躯上,发出哗啦的巨响,船身微微摇晃,海风也将两个人的头发吹乱。

赛尔里昂盯着秦罗许久,微微松开了桎梏的手,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沉声道:“我不会强迫你。”

秦罗被他捉住的手都在微微发颤,以为他就此放过了自己。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作为交换,你要把你刚刚哭的原因说出来。”他缓缓说。

什么?秦罗愣了一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关系,赛尔里昂已经开口了,秦罗想要再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时,已经被他一手摁住了脖子乖乖坐了回去。

“我父亲有很多业务,你到网上去搜一下他的名字就能查出来不少。其中有一项是艺术品收藏,国立美术馆里那副拿破仑像是假的,真品在我父亲的藏馆里……”

秦罗欲哭无泪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赛尔里昂旁若无人地继续道:“他的生意很脏,这么多年来弄死了不少人,这片大西洋里还沉着不少……这些外人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他想要我继承他的生意,还有他视若珍宝的一堆古董,我不喜欢,你知道的,我想当职业球员。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驰,因此那老家伙就处处看我不顺眼,后来把我送进学校里来想磨我的性子。可惜的是我过得很好,他发现我没有回心转意的苗头,索性自己本人直接下场来到华伦帝诺当了这个校长,就是为了监管我。”

秦罗被迫听了这个故事,吃了一惊。他之前没有了解过赛尔里昂的家庭背景,只知道他和学校里众多“贵族”学生一样家底优渥,要不然也不能到华伦帝诺来上学。

“你之前说我讨厌我父亲,”赛尔里昂平静道,“对,我讨厌他,我希望他被车撞成植物人,或者飞机失事从天上掉下来……不管怎么样,别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就好。”

秦罗哑口无言,脸上的眼泪也被风吹干了,怔怔地看着他。

赛尔里昂也垂下那双和他父亲极为相似的眼睛,和秦罗目光交汇了,他说:“怎么样?你对我的故事满意吗?现在该说你的了。”

秦罗半晌说不出话,他坐立难安地坐在椅子上,顶着赛尔里昂的视线,垂着脑袋,干涩的声音一点点冒了出来:

“我……我家里出事了……”

赛尔里昂皱了一下眉,“什么?”

秦罗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强迫自己镇定地说:“我爸死了,应该是。我家里……我联系不上家里,我回不去,也不能回去,账户里没有钱,我交不上学费……所以,请求德罗西先生宽限一段时间……我……”

他颠三倒四地说,把脑子里冒出来的碎片都倒了出来。一旦开了闸,委屈就像洪水一样宣泄了出来,更遑论是在小狮王赛尔里昂他面前,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发抖,支支吾吾地抹起了眼睛。

他从来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可是面对遥远的故土,谁又能忍住不去想念呢?

华伦帝诺学费昂贵,面向全球精英阶层招生,为了避免像秦罗这样交不上学费的情况,学校会在入学之前收取足量的账户担保可这也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