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穿深色的试试……”
裁缝目光毒辣,认同秦罗的观点,转而去挑了几款接近黑色的礼服,试了几件,最终选定了深棕色的戗驳领法兰绒礼服搭配长尖领衬衫。
轮到秦罗,没有卢卡的指手画脚,裁缝迅速地为他搭配好了浅色高领毛衣和意式双排扣大衣,柔软而舒适。
选定款式之后,衣服留在了裁缝铺,等待婚礼当天,将会送到两人手上。
时间过得很快,五天之后,乔瓦尼之女的婚礼于他的私人庄园中举行。
赛尔里昂、秦罗乘坐卢卡的私人车辆前往。他人的婚礼现场,携带护卫犬显然是有失尊重,因此尼禄就被留在了戴维身边看家。
事实上,乔瓦尼的请柬上只邀请了教父一人,就算转移到了他儿子头上,秦罗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在邀请之列。不过这场婚礼不仅仅是一场社交活动,更多是权力的交锋,尤其是对赛尔里昂来说,他是未来的教父,本就不能受他人指手画脚,因此秦罗还是被他拴在身边共同赴宴。
正值温和的下午,阳光稀薄,天有微风,位于科莫湖周边的庄园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豪车,放眼望去,大多是黑黢黢的车壳子,玻璃上还覆了防窥膜,好似他们不是来参加婚礼,而是一群钢铁乌鸦,聚集在葬礼现场。
是的,乌鸦。
这场婚礼的两位新人幸福的笑容后面飘着若有若无的乌云,尽管庄园内到处都是鲜花与气球,却依旧遮掩不住弥漫在所有人眼前那股微不可察的紧张空气,连带着来此的宾客都披着祝福的假面,犹如乌鸦等待择木而栖。
秦罗跟着赛尔里昂走向庄园,很快注意到里面的宾客包括安保人员,大多数是欧洲面孔,传统的意大利家族通常发展的盟友也都是相同血统的族人,像他这样纯粹的东方人目前还没有发现第二个。
他们走到庄园门口,被几名打手拦了下来。卢卡手上拿着请帖,由打手检查,点头示意之后,剩下的人就来为几人搜身,确认来宾没有携带武器,才为他们仨每人分发了一朵胸花。
胸花是用来装饰礼服胸前口袋的,秦罗拿在手上一摸,手指尖好像触碰到埋在花瓣里冷冰冰的硬物。
胸花里有针孔摄像头。他们三人交换了一下视线,确认了此猜想。
打手看着几人带上胸花之后才放行,摆着冷硬的扑克脸朝向后面走来的客人。
卢卡颇具狗腿子的自我修养,屁颠颠地贴近了小少爷,小声对他说:“灰蛇党还真谨慎,花大价钱给每个人安监控,啧啧……”
赛尔里昂冷静地说:“大小姐的新婚,谨慎是正常的。”
如果替换成是赛尔里昂结婚,德罗西先生一定会做得更彻底……秦罗心里打着小九九,认同他这话。
进入庄园,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庭院,草坪为了此次婚礼修剪得平平整整,犹如绿油油的绒毛,沾满粉色花瓣和羽毛,到处都是花,大朵大朵、一簇簇盛开在花篮里,雪白的餐桌上面垒起一座近三米的香槟塔,黄金一般的酒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股玫瑰香在空气中弥漫。
卢卡一眼望见那座香槟塔,眼睛都亮了,他对着小主人恭敬地搓手,“少爷,我先失陪一会儿,我要去品鉴……啊不,调研他们的香槟品质!有需要您叫我……”然后快步朝香槟塔走去了,跟耗子掉进米缸里似的。
赛尔里昂脸上无喜无悲,秦罗觉得他心里该翻白眼了。
穿着黑西装的侍者手持托盘和餐巾,在宾客之间穿梭,秦罗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但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害得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定了定眼神,再往香槟塔旁边看去的时候,还真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一名接近两米的高壮欧洲人,身穿深蓝色礼服、打着领带,这身衣服像是礼物包装纸,把他的身体都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