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在意地起身,“参观一下这房子总可以吧?”
“参谋长交代了,请柳姑娘随意。”
一口一个参谋长,这屋子里的人都把他当神。
谭珍娴四处走走看看,那个佣人说是随她,可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明显不放心。
这房子虽不大,戒备却严密,里里外外全是岗哨。
典型的后现代欧派小别墅,气势不恢宏,却也很精巧别致,临时官邸嘛,卓君尧也不会常住。
上下两层,连厨房在内只有七八个房间,大部分都是空着的,谭珍娴走到二楼最东侧的一个房门前停住,只有这间房的门关着。
她用手扭了扭门把,上锁了,身后的佣人即刻来拦,“柳姑娘,这是参谋长的书房,可不让外人进。”脸上的不耐烦已快挂不住了。
谭珍娴也很识相,“那好,我先回屋了,参谋长回了叫我。”
回房关好门,小心翼翼地落锁,又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动静,确认安全了,谭珍娴去翻自己带来的细软,从妆奁里取出一对南洋金珠耳钉。
一颗珠子无异,另一颗却是空心的,里面藏了枚微型窃听器。
蒋芳给她的,让她见机行事。
她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带在了耳朵上。
卓君尧回来的时候谭珍娴却没下来迎他,佣人也不知她去哪了,他屋里找了一圈不见人便往后花园去,园子里也静悄悄的,心下正纳闷,却发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
步伐已故意放得很轻,可他的听力又岂是常人所能及,不仅能听音辨位,还能听出是谁的脚步声。
淘气。他心底暗笑,站着不动,任由她得逞,跳到他背上捂住他眼睛捏着嗓子问,“我是谁呀?”
“是个小冤家。”他顺势托住她的臀,捉住那削葱般的指尖放到唇边吻了吻。
谭珍娴趴在他背上娇笑,手紧紧搂住他脖颈,“讨厌~”
他背着她往屋里走,“饿了没?”
“饿了,肚子里除了碗杏仁粥,别无他物呢。”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委屈,“佣人难为你?”
“怎么会呢?他们都以参谋长的吩咐马首是瞻,参谋长待我十分好,他们便待我十分好。”
这取巧的嘴。
卓君尧摇头一笑,是在点他呢,暗示他要待她好,别人也就会跟着爱屋及乌。
使计
使计
卓君尧背着柳姑娘回屋,可真是惊掉了一干人等的下巴。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虎将,竟也有被女人骑在头上的一天,一时间各人的心里五味杂陈。
哪儿来的红颜祸水,这么大魅力,能让参谋长摆出这等作态帮她立威,心里不屑不忿者难免有之,可也知道以后得把这位当姑奶奶捧着了。
谭珍娴却计较不了那么多,早被一桌子家乡菜吸引了心神,自打她入了革大以来没吃过一顿好饭,北边偏爱面食,她却是被精谷细粮娇养长大的胃,初来乍到,光水土不服就把她折腾了个要死要活。
现下看到熟悉的清水河虾,糖醋小排,响油鳝糊,还有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梅塘鸡头米,满满摆了一桌的江南特色小菜,眼睛都馋得发绿。
却还得端着,不能漏了破绽去,口水在嘴里直打旋儿。
她好吃的。
卓君尧看她正正经经坐在桌旁,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渴望,心里暗自发笑,举箸帮她夹了块糖醋小排放进碗里,“多吃点,不要浪费。”
“嗯。”谭珍娴却还是矜持,总不能在他面前大快朵颐,那像什么样子。
“合口味吗?”卓君尧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又指使佣人递了水盆子来净了手,开始剥河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