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脑海不受控地浮现,多年前在剧组第一次见到纪南枝的情形。
那时候,她们感情不错,纪南枝年龄小,一直喊她姐姐……
杀青后,纪南枝和裴树臣在一起的消息已经传遍,她们便分道扬镳,除了偶尔在网上听到有关她的消息。
再次相见是上次在南城电视台后台,纪南枝来找她。
不久前她又打电话来道歉。
而她还对她阴阳怪气说狠话,挂她电话……
谢明崇垂下漆黑眼眸,注意到温婷婷情绪忽然的转变,明亮的台灯映照下,她瓷白无暇的小脸写满难过和不舍,弯弯长眉紧蹙着,复杂情愫萦绕眉宇。
谢明崇不清楚她是因为写歌遇到的问题,还是其他的事情烦扰。
他轻咳一声,低声问道:“温老师,怎么了?”
温婷婷闻言放下手中的笔,她迅速转过身,正对着眼前的男人。
此时此刻,她压抑着一肚子的火气,打抱不平道:“纪南枝真的好惨,那么小就被裴树臣盯上,这些年她不仅身体上遭受那个死渣男的暴打,精神上还要受尽折磨,甚至丢失了自己心爱的事业。上次她打电话过来,我还大言不惭质问她,还记得自己的梦想吗?她哭诉,她说自己的困境,也许她只想找个发泄口,找个人聊一聊,而我都不给她这个机会,我也该死,我哪有立场哪有脸去问她。”
谢明崇默默听着,沉声说:“这不怪你,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困境,每个人都有要走的路,我们无法左右他人的命运。”
温婷婷抿了抿唇,男人的话并没有让她心里好受多少,她小嘴叭叭,继续说:“纪南枝还能坚持到现在不疯,我佩服她,她太令人心疼了。裴树臣那个渣男真该死!”
谢明崇颔首:“他的确该死。”
温婷婷吐了口气,眸光沉沉瞪着谢明崇深隽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清冷,她脑子乱糟糟,没好气道:“狗男人,虚伪的男人,造成这一切后果的都是贱男人的错,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突然无辜躺枪的谢明崇一脸无可奈何:“……”
这时候,他没敢出声反驳。
温婷婷揉了揉脸,蓦地想起什么,她莹润长指忽地紧紧扯着谢明崇的衣领,诧异地质问道:“谢明崇,你不会家暴我吧?”
纪南枝脾气那么好,那么柔软,裴树臣那该死的渣男都下得了手。
而她自然清楚自己的脾气,倔强,傲娇,嘴毒,不服输,经常和谢明崇斗嘴。
谢明崇剑眉微挑,他掀了掀眼皮,眸光懒淡凝望着温婷婷。
男人低低笑了下,他嗓音散漫,故意拖腔带调,加重语气问道:“谢太太,你觉得现在看起来,谁更像会家暴的那个,嗯?
男人话音落下,他动了动腿,稍稍颠了颠身上的小姑娘。
此时此刻,温婷婷双手紧紧攥住谢明崇的衣领,整个人跨坐在他腿上,她盈润晶亮的眸光透着凶狠,似乎还冒着绿光。
不用多说,这模样看起来,她更像要欺负良家妇男似的恶女。
温婷婷顿时哑口无言,她尴尬不已,漆黑浓密的眼睫轻颤。
静默几秒,她收拢思绪,不该一杆子打死所有人,甚至把怒火转移到了谢明崇头上,把他一起给骂了,还怀疑他的人品。
她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往后挪动,念念有词道:“我那是怕你别不学好,现在谢老师品行是很好。万一以后跟人学坏了,那我可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所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谢明崇深邃眼眸,静静凝望着她。
四目相对,他似笑非笑,仿若漫不经心开口:“谢太太这是杞人忧天,还是未雨绸缪?当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