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了两声。

“大人,”福伯举着灯笼从后面行了过来,花扬乖乖跟在他身后,把头埋得低低的。

今夜之事,怕是把她吓得不轻。

顾荇之见她神情低落,一时心中愧疚更盛,便抬手解了自己身上的氅衣,往她肩上一罩,低低道了句,“回吧。”

*

街道寂静,唯有马车辘辘的响动。

回到顾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小姑娘沉默了一路,下车后顾荇之不放心,亲自将她送到了房门口。

福伯进去点了灯。顾荇之在门口与她道别,小姑娘拿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瞧他,一副欲言又止、依依不舍的模样。

才闹了那样的事,顾荇之哪敢再连累她。这一回,说一不二的顾侍郎终于心狠了一次,接过她递来的氅衣,转身便走了。

顾府的夜晚比别处都沁凉安静,空阔的回廊上,只有顾荇之寂寥的脚步。

这条路,他独自走了二十六年,在见过母亲的悲剧后,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倘若能有个人一起走,似乎,也不错。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点燃了室内的烛火。

福伯为他备好了浴水,热气氤氲的净室让他一直紧绷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顾荇之闭目在浴桶边靠了一会儿,直到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将他唤醒。

该是福伯给他拿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