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对你的心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及笄至今已经过了两年了,你再让她等下去,她就成老姑娘了。”

顾荇之蹙眉,神色颇为不耐道:“顾某何时让郡主等了?”

“那你不娶她不就是让她等么?”某纨绔理直气壮。

顾荇之算是好脾气,遇到个死缠烂打浑不讲理的人,也只是冷声反问:“长平郡主不愿成亲与顾某何干?”

“诶?”宋毓一听便来了气,一骨碌从榻上跳起来,指着顾荇之的鼻子道:“怎么跟你没关系了?她从十三岁起就喜欢你,心心念念地要嫁给你。要不是你长了这副祸国殃民专门坑害小姑娘的样子,我家清歌会这样执迷不悟?!”

“……”顾荇之往后退两步,抽回自己的袖子,眉头紧锁地道了句,“强词夺理。”

说完广袖一挥,留给宋毓一个翩翩公子、皎皎如月的背影。

身后那个纠缠的声音终于远去,和风微醺、日影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河面,碎金的颜色,粼粼跃动,满眼浮华,像……

像某人最爱吃的糖饼。

想起小姑娘委屈的模样和那个被他弄脏的锦囊,顾荇之怔了怔,寻着空气中煮糖的香甜,目光落到河岸边一个糖画摊上。

那小贩与他对视,怔住,像是没有想到如此光风霁月的郎君,竟然会对他的小孩子玩艺儿感兴趣。

两人对视了片刻,小贩怯怯试探到,“买糖饼?”

*

顾侍郎揣着一包糖饼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不想麻烦厨房单独给他做饭,方才路过一个小酒楼,就随便点了几样小菜,算是用过了晚膳。

福伯给他开门,看见他手里那包东西的时候还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给谁买的,一时竟有些犹豫。

“姑娘呢?睡了么?”顾荇之换了氅衣,在雕花高面盆架上净了手。

福伯递给他一块擦手巾,眼神有些游移,咕哝着回了句,“还没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