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念念相续。

有善念、亦有恶念。

一片沉默中,吴汲义愤填膺地指着顾荇之,张口诘问道:“顾侍郎这是要反了吗?!”

顾荇之没有回他,而是从袖中摸出几样东西放在面前陈相的棋谱、殿前司鱼符、太医院的药方、北伐旧案的卷宗,最后,是一面残破不堪的北伐军旗。

吴汲和徽帝的脸色,霎时都难看起来。

“臣说过,此次前来不为逼宫造反,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

顾荇之一边说,一边将那些东西一一摆好,眼神垂落,显得寂寥又落寞。修长的指抚过边角卷曲的棋谱,露出被陈相撕掉的那一页。

他忽地抬头看向徽帝,眼神凛冽,“陈相……本就是你杀的吧?”

此言一出,满室皆寂。

吴汲和徽帝都沉默不言,只有太子不明就里地想要争辩,却被徽帝沉冷的声音打断了。

久为帝王的人,哪怕是缠绵病榻、行至末路路,依旧是保持着君王该有的威严和骄傲。

徽帝的目光扫过来,看着顾荇之一字一句道:“是朕,可那又怎样?身为臣子,当有分寸。管了不该管的事,朕要他的命,这有什么错?”

顾荇之闻言沉默,将手中棋谱往前一推,“但皇上可曾知道,陈相虽拿北伐一案试探,但直到他走出勤政殿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想过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徽帝的手紧紧拽起,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