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帝身边的大黄门。
他甫一进门,眼光便落到书案上那一堆杂乱的卷宗上,嘴角的笑微微凝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大人真是不得已,”他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取来一卷明黄的圣旨,道:“顾侍郎跪下接旨吧。”
*
这厢,顾府的后院里,花扬正蹲在地上教育阿福。
也许是这猫跟她越来越熟,最近竟然开始隔三差五地往她床前送东西。害得她这几日每天早上醒来都又惊又喜,前天是踩了只死耗子,昨天是踩了只死麻雀,今日又是踩了只死鱼。
有时候花扬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若是换作以往,她必定是没有心思这样耐心去“教导”一只猫的。
阿福昂着圆滚滚的脑袋看她,时不时骂骂咧咧地“喵喵”两声,很是不领情。
寝屋的门在此时被推开了。看着那个批了一身寒意的男人,一人一猫都怔了怔。
这些时日,顾荇之一直都回来得很晚,且每次都是一副被人暴揍了一顿的样子深眉紧簇、嘴角都快要拉到下颌。
“谁打你?”花扬笑嘻嘻地行过,伸手去摸他的头,“我替你打回来。”
那只手被顾荇之一把抓住了。他用力往前一带,花扬便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他还披着大氅,衣服上有秋夜的雾气。
“怎么了?”花扬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弱声问。
顾荇之摇摇头,语气轻松道:“三日后我得去一趟北凉,走之前会将你安排去秦澍府上,你乖乖地,哪儿都别去,等我回来。”
“你去北凉做什么?”花扬问,声音都高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