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他叫弘明,恢弘的弘,光明的明,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燕宁端详着旧相片上的Alpha,回忆着说道:“那时候我才十八岁,读文史,他高我两届,读商科。有天晚上,学校诗社借了一间教室办交流会,我提前去了,趁教室里没别人,把我准备分享的诗抄在了黑板上。刚抄完最后一句,弘明进来了,你猜怎么着?”

何岸托腮想了想,脑子里不知怎么冒出来一段电影般的情节:“他正巧读过那首诗,也很喜欢,就……就对你动心了?”

“哪儿有那么浪漫啊。”燕宁被逗笑了,“弘明这个人压根就不读诗。”

“那发生什么了?”

燕宁道:“他拿起黑板擦,一句话不说,把我写的诗全擦了,还很严肃地通知我,这间教室接下来要上经济学讨论课。他作为班长,有义务请无关人士离开,不要在黑板上乱涂乱画。我当然不服气了,诗社走正规流程借来的教室,凭什么你们说占就给占了?想上讨论课,行啊,自己借一间去。所以,我又把诗抄了上去。

“他呢,在旁边拿着黑板擦,我抄一句,他擦一句,我抄一句,他擦一句……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先让。我到今天都还记得,那是一首叶芝的诗,叫做《沉默已久》,总共八行。

“抄到第三遍的时候,教室里终于有人来了,可惜不是我的同学,而是他的。我想不通啊,尴尬地站在黑板前琢磨了半天,才发现诗社的交流会好像是明天是我记错日子了。”

何岸忍俊不禁。

原来温文尔雅如燕宁,也有那么幼稚的过往。

燕宁也笑了起来:“我那时候脾气倔,明明是自己错了,丢了脸,却不想承认。他不是叫我走吗?我偏不走,愣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把他们的讨论课听完了。弘明上台发言的时候,我就死死盯着他看,想增加他的心理压力。用他的话来形容,我当时就像一个苛刻到变态的论文答辩组组长,眼神都是带着刀光的。他不甘示弱,也给我使绊子,每讲一段就故意问一句:最后一排那个文科生,听得懂吗?弄得他们全班都在私底下笑我。

“其实他不知道,我是能听懂的。我父亲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商人,耳濡目染之下,我不读商科也懂一些皮毛。而正因为我懂,我才没办法赌气地骗自己,说他很平庸,他一点也不优秀。相反,他是那个班里最出色的,他说话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耀眼的自信,真的很吸引人。”

何岸看着相片上的Alpha,不禁点了点头。

就是有那么一群Alpha,与生俱来就带着强大的气场和魅力,契合度低的Omega还好,契合度高的,几乎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就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