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你是什么人,本侯早该清楚了,若没有那一纸契书,你大概会拿着银子带着你父亲远走高飞了,既要安稳,又要富贵,什么好处都想占着,贱女人你……可恶至极。”
那句“可恶至极”说得格外的重。
他又在骂她,受欺负的是她,被骂的还是她,文昔雀更觉靖安侯府里全是些不讲道理的人。
不多时,马车到了平息书肆,凌昱珩也跟着她下了车。
文徵元一听外头有动静,立马就出来了,买个米而已,喜鹊儿花的时辰也太多了,他担心她遇上了什么事情。
他焦急担忧的脸色在门口遇到凌昱珩后,转变成了忌惮和防备。
文徵元让女儿进门,自己拦在了凌昱珩的跟前,阻止他进入书肆。
“武平侯贵安,寒舍粗陋,配不上侯爷尊贵的身份,请侯爷移步,于前面酒楼招待侯爷,如何?”
他不想凌昱珩踏进他家半步,尤其在文昔雀明显受了委屈的情况下。
凌昱珩望着文昔雀丝毫没有迟疑地进了后院,连一句辞别的话都没有,冷声道:“不必了。”
慈悲不忍之心用在那个女人身上就是浪费,她连半点感觉都没有,保不齐,她的眼泪都是骗人的。
该死的文昔雀,他就不该上她的当。
凌昱珩不再和文徵元多做交谈,愤愤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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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昔雀脸上的红印不到半天就消了,肿也退了,大抵是那不知名的药膏药效很不错。
脸上的伤没事了,凌昱珩留给她的阴影还在。
当时她后颈处可不违抗的力道,是真的吓到了她,那种事情,今后必然是会再发生的,她还能像今日这般幸运地能逃掉吗。
给凌昱珩当妾,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文昔雀这下是理解得很透彻了。
下月初八,成了一个令人心生恐惧的日子。
好在自那日以后,侯府再没有人来打扰她和平息书肆。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绣着喜服,新娘喜服已经绣完,新郎的她绣得就潦草了起来,反正绣好了也没人穿,也不被任何人期待。
这几日,文徵元已备好了红绸,平息书肆前店后院都装扮起来,钟玉铉来书肆见到的就是这已初具喜庆的模样。
来书肆的客人都是学文识礼之人,见到书肆挂上了红绸,莫约也猜到了些什么,顾及礼节,不会直接询问书肆的未嫁的女眷是不是要办喜事了,就算要问,也知会委婉地询问文徵元。
然柜台之后,一脸忧愁地绣着喜服的文昔雀,牵动着钟玉铉的心。
家有喜事,她并不高兴。
钟玉铉一时情急,问了出来:“文姑娘,这书肆里头的红绸,是文伯父要娶续弦吗?”
她绣的喜服是男子的,文家父女感情不错,莫非是新娘子那边有什么问题?钟玉铉暗自猜测着。
有客至,文昔雀停下了手里的绣活,她不好怎么回答他的话,只摇了摇头。
不是她父亲娶妻,是她嫁人,且还不是当正头娘子,是与人为妾,这种话她实在没办法在一个仰慕她曾祖父 ?? ?? ?? . ?? ?? ?? ?? . ?? ?? ?? 整 理 的公子面前说起。
在钟大人眼里,她应该就是在做着给祖上抹黑的事情。
钟玉铉一见她摇头就急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不是文伯父吗,那是谁?是她要嫁人?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表示。
“文姑娘双眉紧皱,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下不才,愿竭力相助。”
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