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了。

文昔雀将手里皱巴巴的银票收起来,她擦了擦眼泪,朝凌昱珩走去,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

她走近了他,为他宽衣解带,浓郁的沉香之气在此刻格外地令人烦躁。

世家公子,高官尊爵,他是锦衣华服、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愿意放下身段,穿粗布短衣和她过着粗茶淡水生活的凌郎只是她的一场美梦。

梦早就醒了,是她固执地不肯清醒。

心口处密密麻麻地微微痛着,擦净的泪水又缓缓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滴落,凌昱珩看在眼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低头看向她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也在想,我要是死在战场上就好了?”

文昔雀将他的衣裳挂在衣桁上,随口答道:“你死了,那场仗谁来打?你不是天下人的英雄吗?”

只是不再是她的英雄了。

她心情乱糟糟的,也没法去细想他为什么说这种话,又想用什么样的法子来令她难堪。

“现在我能走了吗?我父亲还等着我去照顾。”

总不至于刚签下卖身契,他就急着要她暖床,凌昱珩会可恶到那种地步吗?

她为他更完衣,一下就远离了他,不过没关系,她的人已经属于他了,凌昱珩没再为难她,“可以,你千万要记得谁是你的主人。”

“我签了卖身契,不用将军再提醒了。”

她现在是什么处境,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文昔雀出门连一盏灯都没拿,在黑夜里也没让人领着,寒气袭人的夜幕里,她踽踽独行,摸索着前路,被看不真切的台阶绊了脚,摔到在了冰冷的地面。

掌心蹭破了皮,膝盖处也隐隐作疼着,秋尽冬初原来是如此难熬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