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3)

玉铉随意翻了一下书册,回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什么不好呢。”

“可我,我什么都没做,什么忙都没帮上,还置身事外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钟玉铉笑了笑,说:“不要把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揽,事情本该由我们这些食朝廷俸禄的人来处理,而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的靖安侯府是不可能被审查,你没有辜负任何人,也没有辜负任何事。”

所以,放过你自己吧。

最后这一句,钟玉铉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还需要时间,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说通的。

文昔雀又一次听到相似意思的话,她沉默良久,仍旧没有头绪。

眼下的情况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她身边的人都在保护她,她的父亲,钟大人,凌昱珩,他们都在努力让她过得轻松点。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很感谢,只是,我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把握不住,莫名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钟玉铉眼神暗了暗,他懂她的感受,从跟靖安侯府作对的那一天起,权势倾轧下的无力感,他体会过很多次了,有权的需要更有权的去对付,公道或许在人心,却不在公堂之上。

“至少结果还不错,不是吗?很多不起眼的坚持和努力,看上去是没用的小石子,但也是在一点一点地将事情引向公正的道路,大道就是如此铺就的,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吗?

钟玉铉离开后,文昔雀心事复杂地沉思着。

不对,她不是尽力,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软弱,逃避自己对凌昱珩的嫉妒和怨恨。

四年了,她放不下他,有对他的爱慕和欢喜,也有她不敢直视的不好的情绪。

她嫉妒他随便能东山再起的本事和地位,嫉妒他有争取和抗争的底气,也怨恨着他对自己的轻视和不尊重,以及怨恨他飞黄腾达却把自己遗留在低人一等的境地。

不说恨,是不敢恨,不说怨,是害怕再次被伤害。

真是难看啊。

没有客人的冷清的书肆内,呜咽的哭声久久地回荡着。

一墙之隔的后院,文徵元捏紧了手里的书籍,同样一墙之隔的门口,凌昱珩身形狼狈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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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靖安侯府的公案落下帷幕,侯府府邸被封,靖安侯夫妇流放边疆,靖安侯世子贬为庶民,驱逐出京,其他的侯府亲戚有罪的被罚,无罪的夹紧尾巴做人。

镇远将军凌昱珩名声大噪,毁誉参半,与此同时,御史台水涨船高,曾经肆意妄为的世家贵族们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压百姓,时刻担心着自己成为被御史台盯上的下一个“靖安侯府”。

在靖安侯府和镇远将军之间的恩怨传的沸沸扬扬之时,乡试悄然而至,三场考试,每场三天,共耗时九天,文昔雀在考场外也担惊受怕了九天,虽然考完后文徵元又病了一场,好在没有大碍,三五天后也逐渐恢复了精神。

桂花飘香时,秋闱的结果也出来了,文徵元考的不错,是第三名,顺利成为了举人,也就是在放榜后,凌昱珩主动请命外出剿匪去了,出京前并没有来送别,就军师安世钦一人备了厚礼来跟她请罪,态度相当的诚恳,全程恭敬有礼,又在她面前说了不少凌昱珩的好话,见她没多大反应后只一个劲地叹气。

听说安世钦在得了她的原谅后,又亲自前往钟玉铉府上道歉,变化如此之大,倒让她对定远营刮目相看了。

京城里没了靖安侯府,她早就不做以前的那些的噩梦了,不过,直到第二年的二月,出征的将军依旧没有回京,她偶尔会梦到鲜血淋漓的战场,于是她每个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