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的摄影棚,清晰地照亮了男人的脸裴渡的额发?散乱,脸上有汗水,毫无往日的从容。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含着冰冷的怒火,喊他名字的语气接近于训斥。不给闻秋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走?过来捉住了他的手腕。
闻秋并?不配合,使劲挣扎起来,“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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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却?强行掰开他攥紧的手,“松手,你这是打算去杀谁?”
他的手心里赫然是一块碎瓷片,若不是裴渡强行把它夺了出来,闻秋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一直攥着它,见到了掌心渗出来的一点血,才迟钝地感到了疼。
裴渡看到那一抹血迹,心尖就紧缩了一下,他随手把瓷片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一言不发?地拽着人就往外走?。
张明奇这时候忙不迭地追出来,努力地想跟裴渡解释什?么,然而裴渡根本不给他眼神。
那些各式各样的目光也逡巡过来,落到了自己身上。灯光打在身上,好像探照灯一样将他照得无可遁形,闻秋的心里一片混乱,拼命地想挣开裴渡的手,他想立刻逃到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裴渡不仅不放,甚至握得更?紧,大手攥着他的手腕好像一副铁镣铐。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看他湿透的衬衫透出肉色,滴着水的下摆紧贴着腿根,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看起来倒的确是个称职的男妓。
裴渡不知?心中?的那股火由何?而来,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看到照片后第一时间离开那样重要的会议过来找他。他一边脱下外套甩在他身上一边口出嘲讽:“怎么,穿成这副贱样,还怕人看吗?”
闻秋的眼瞳紧缩了一下,反驳道:“那也不关?你的事!我又没有要你来!”
“不关?我的事?”裴渡索性放了他的手,冷笑道,“你自己搬出了我的名头,现在又说不用我来,是怪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闻秋又是伤心又是羞耻又是愤怒,从心脏向四面八方蔓延着痛楚,若不把那些钉子吐出来,他的肚子都要被划烂掉,“我叫你来你就来,那到底谁更?贱?!”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一声,这位小祖宗到底是谁,居然敢这么对裴少?说话,不要命啦?!然而更?加叫人惊掉下巴的是,那个OMEGA得寸进尺地揪住裴渡的衣领子质问他贱不贱,裴渡却?只是任他发?泄,只是在最后问了一句:“闹够了没有?”
站在一旁的张明奇更?是忐忑,简直不敢去看裴渡的表情。他现在多少?感受到了闻秋在裴渡心中?的分量,便想着努力找补,硬着头皮挤到两人中?间,“两位消消气,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裴少?,我可以和您解释……”
裴渡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他,然而和刚才那种外露的愤怒不同,裴渡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森寒,多了一种残酷的意味。
他的语气就像电话里一样,冷静得叫人琢磨不透:“刚才倒忘了问,你是哪位?”
这一眼看得张明奇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个,我叫张明奇,家父是大河酒业的张德元。上次酒会的时候,我和严家傲严总一起来敬过酒,您忘啦?”
“张明奇是吧。”裴渡缓缓点头,然后捏紧拳头,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周围爆发?出一阵尖叫,张明奇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摔在了椅子上,七荤八素地站起来,半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他捂着脸大喊道:“等、等等”
周围都是他的员工,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眼睁睁地看着裴渡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接将人踹飞了出去。张明奇摔在了滚烫的补光灯上,被烫得嗷嗷叫,身后那堆昂贵的器材都被他砸得稀巴烂。
他人都有点摔懵了,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