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不见,他的“老朋友”又?回来了,然而神情已经大不相同,他不耐烦地敲敲栅栏:“损坏公物,记一次过!你的联络时?间早就已经结束了,出来吧!”

“等等,我还没打给你们宋局长,我和宋局长可是老同学啊!聚铭的股份,乐业地产的房子,你帮我跟他提一提……”

“好了好了,你以为是什么时?候呢?”老朋友咧开嘴笑?道,“话说你知道吗?爆炸把?你家地下室的掀开了,里面据说挖出了不少?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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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宋局长,麻烦你了。”这边病房里,裴渡用肩膀夹着手机,在和人通电话,“哦,不用了,正常关着他就好,我没有私人打击报复的兴趣。”

“哈哈,原来谢广明把?他的小金库建在了自家楼下,每天枕着几千万的现金睡大觉,里面还有几十?年?的账本,每一笔贪污和贿赂都记得清清楚楚。”安云起坐在一旁刷手机,笑?得开怀,“你神了啊,你怎么知道那?里埋着地下室?”

“我不知道,单纯想炸了他老家罢了。”裴渡挂了电话,眼睛就半阖上了伤口?痛得厉害,但凡闻秋不在,他永远是一副冷淡困倦的样子。

“你少?来,在闻秋面前?装上瘾了吧!”安云起笑?着推了他一把?,“你他妈私自把?上下都打点通了,连我不知道上下游牵扯了这么多人,整个雁市、不,更上面估计都要大地震咯。”

所以抓捕谢广明才会如此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任何阻力那?自然是因为有人提前?一个个将障碍清扫干净,最后只消轻轻推杆,球自会入洞。

他这一下不知轻重,裴渡拍开了他的手,坦白道:“我没那?么神,只是因为谢广明急不可耐地对我们出手,我才能确定他已经被自己?人放弃了。”

也正是谢广明如此疯狂地撕咬,他才想到了更加疯狂的报复。否则他这几年?沐浴焚香积善积德,不至于?把?人房子炸了。

当然,计划是他躺在病床上提出的,具体?执行?完全是安云起干的,谁能想到他会干得如此轰轰烈烈,就差往自己?头上戴个恐怖.分子的高帽了。

这是破釜沉舟之?意,安云起为了报复已经杀红了眼。裴渡也不再瞻前?顾后,跟着抛出了手中的砝码,将所有的证据和证人都摆上了明面。如果这一举不能彻底搞死谢广明戴罪立功,他和安云起尤其是安云起,恐怕会惹上巨大的麻烦。

这一切,他都没有和闻秋说过,只是用一如既往的缜密和细心,默不作声地为所有人准备后路。

结果第三天,忽然传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谢广明死在了看守所里。

宋局长那?边,只漏出了语焉不详的片段,大概是谢广明想申请保外就医,结果被拒绝。他气急败坏,立刻提出要当污点证人换取减刑,而且得意洋洋地宣称靠自己?的情报,能抓住了不得的大老虎。

在一系列打击下他已经有点失心疯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仿佛在注视一具尸体?。

当天下午,谢广明“突发心梗”,还未来得及送医便死在了看守所里。

当然,他掀起的风波远未结束,根据后续挖掘的资料,已经盖棺定论的大桥垮塌案也掀起了新?的波澜。中央派出专门调查组,切切实实地抓住了几只大老虎,整个雁市都经历了一番雷厉风行?的洗礼。

安云起踩着谢广明的尸体?上位,终于?得愿以偿地将他心心念念的钢厂吞下,坐稳了雁市第一把?交椅。裴渡则挑肥拣瘦,拿走了自己?感兴趣的一些新?兴产业。谢广明这条盛大的鲸落,喂饱了两?条更大的捕食者,裴家和安家本就是庞然大物,如今在两?个年?轻当家人的主持下,更是风头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