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对着那条鱼触景生情,哀叹连连,一会儿又转过头惆怅地对裴渡说:“你知道吗?农家土灶炖出来的鱼汤特别?鲜,汤奶白奶白的,再撒一把?香菜……我不会吐鱼刺嘛,天畅就把?鱼肚子让给?我吃,唉,他对人好的时候是真的好……”

裴渡对他的话?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敷衍地嗯了两?声。他握着根鱼竿一直在出神?,嘴角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安云起觉得十分诡异,鼻子嗅了嗅,嗅到了一丝极淡的酒精味:“你喝酒了?”

“嗯,昨晚喝得比较多。”毕竟是老婆亲手倒的。

“那也该醒酒了啊。”安云起纳闷道,“而且你酒量不是练出来了嘛,千杯不醉不说,也终于不再忘事了,算是给?我省了不少?心。”

“嗯嗯。”裴渡心情很好地托着腮,望着水面继续出神?。

安云起狐疑地拎起他的杆子一看,发现?他根本连鱼饵都没装,就上这?儿发痴来了,这?他妈是扮演姜太公钓鱼,等愿者上钩呢?

“老裴,你终于是疯了。”想到最近裴渡求而不得的那位回来了,安云起心里完成?了丝滑的推演,“唉,可怜我们两?个难兄难弟,也算是ALPHA中?的翘楚了吧,居然一个两?个都独守空房,这?世道是怎么了?”

裴渡笑而不语,心想谁跟你难兄难弟了,你老婆会主动骑乘你吗?你老婆的腺体上还留着你的标记吗?哦不,你老婆的腺体已经被你割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安云起捏紧了拳头,莫名火大起来,“但就是让人感觉很不爽。”

博弈

裴渡深谙妻不外?露的道理, 并不在失意的安云起面前炫耀,改聊起了?他们的生意。

前段时间他们联手爆出了谢广明旗下的化工厂污染水源的消息,安家和裴家的资本趁机入场, 做空了谢家的股票,狠狠大赚了?一笔。

安云起打蛇随棍上,派人撺掇当地村民集体诉讼化工厂,媒体新?闻也跟着轮番轰炸问责, 争取每天给?谢广明上个热搜。谢家的股票跟着一路飘绿, 但凡谢广明心态稍微脆弱一点, 这会儿估计已经上天台了?。

“化工厂无所?谓, 钢厂才是谢广明的七寸, ”裴渡说,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南城没建好就倒塌的大桥, 用?的是谢家的钢材,倒塌的部分原因据说是钢筋里掺了?废渣。”

大桥造价18个亿,死了?三十几个施工人员, 新?闻爆出来后震惊全国。这条罪责如果能坐实, 谢广明就是九千岁的王八也翻不了?身。

然而安云起立刻摇头, “不不不,我们不掺这趟浑水,大桥倒塌是国家级的事故, 上面派人下来查都没有查到这一层, 说明里面的水深得很, 弄不好就得不偿失了?。况且我要的是谢家完好的产业, 把厂搞垮了?对我没好处。”

裴渡心里自然知道这一层,但是不能由着性子狠狠整谢广明, 他还是有些失望。

“怎么?手段这么激进,不像你啊。”安云起斜了?他一眼。

以前裴渡只是浅浅地入局,帮他之余喝口肉汤而已,但现在?他显然对整倒谢广明抱有了?浓厚的兴趣。

“没怎么,”裴渡为鱼钩装上饵料,抛钩入湖,耐心地开始等待,“心情好,想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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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这边回到家,满足之余浑身上下依旧酸软无力,后面太久没被使用?,又一次性被用?得太过火,到现在?还留着鲜明的被贯穿的感受。

也就是他的身体锻炼好了?,要是以前被裴渡这么疯地折腾一晚,他现在?就该躺医院里挂水了?。

闻秋趴在?理疗床上自己给?腰做了?热敷,又摸索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