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过的这些同学,这些老师都?会从他生活中淡去。
撒谎不是不行,但这种情况不可能只有这一次,要以?后?真到他产生什么?生命危险,奄奄一息之时,他才能挥挥手叫过来的医师让开,说你不行,把你们的机械师找来吗。
这些思绪只在一瞬间,季珩不知道自己心底泛上来的只是属于一种名为“孤独感”的情绪,只知道自己的喉咙口、关?节、四肢像生了锈。
随便编一个吧,你来之前不是觉得很稳妥吗?就从机械率入手,没人会说什么?的……
一只手突然搭在季珩肩上,打断了他的思路。
季珩抬起头,看见了路息野放大?的脸。
路息野五官的轮廓深邃,看人总是很沉,让人没来由地感到压迫感,但这在季珩身上行不通。
季珩对情绪不敏感,他也完全察觉不到灵魂的重量,他只看到路息野明朗的眼底。
路息野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用?非常正常的神情姿态,和非常正常的语气说:“老师,你忘了季珩同学经过机械改造了?也许是他的机械师给他加了个记忆封闭组件,毕竟有些改造涉及头部,非常危险。”
路息野探过温热的手指,弯下腰认真地帮季珩把依旧冰凉的圆形贴片取下,最后?才跟季珩有了眼神接触,很轻,一触即离。
“我跟他一样啊。”他说。
很难形容季珩这一刻的心情。
身份保住之后?的庆幸、感慨、后?怕,还是喜出望外?
都?不是。
这就像是封闭的盒子被人温和敲开,向来没有回声的洞穴传来风声,一直漫无目的散发的流浪信号得到回应。
有些惊异,有些不适应,但这掩盖不了见光一瞬间的悸动。
季珩只来得及快速记录下这段内容:
【星历0198年11月19日,天气没看】
【图片:摘贴片的路息野,边缘有一角记忆清理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