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点头，他轻轻吻过我眼角的泪。

语气有些欠：「受着。」

梦里有一个人一直喊着我「在溪，在溪」。

睁开眼，季宴城正单手撑头，勾唇笑道：「醒了？」

我一直记着他昨天说宋风予要娶别人了，有话却说不出。

他散漫地把玩我头发：「用手语吧，我看得懂。」

「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宋风予？」

我垂眸，我想亲眼看看。

看看那个对我许下誓言，对我万般好的人，怎么娶别人的。

季宴城冒着青筋的手点了下自己的嘴唇：「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

我抬起头，一鼓作气地亲了过去。

一触即分，他却按住我的后脑加深了吻。

喘不过气了才把我放开，四目相对。

半晌，季宴城说：「只这一次。」

7

「备马车。」

马车上，季宴城坐在旁边把玩着我的手指。

到了地方也不下马车，我听到外面的人齐声喊：「恭迎太子！」

季宴城捏着我的手指，脸色算不上好：「只能在马车上看，不许下去。」

我点头，拉开一小口车帘。

婚堂喜气洋洋，人人上前道喜，宋风予笑得灿烂。

拿着同心结在门口迎接自己的新娘。

新娘花轿与我们轿子错开而过，宋风予看了过来。

这一刻，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很是震惊的样子，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

而后不知是向新娘的轿子跑来，还是我们的，急得把同心结都扔掉在地。

我表情没有什么大的起伏，放下了车帘。

「新郎别急啊！新娘快到了！」

我打着手语：「我们回去吧。」

季宴城往轿外伸出一只手，轻轻点了下。

轿子起了，季宴城捏我的力道重了些：「他在后面追呢。」

我摇了摇头，未曾再看外面一眼。

季宴城脸色有所缓和，鼻子轻哼了一声。

「他还演上了，自作多情。」

我：「……」

他真的很多变。

马车猝不及防地剧烈摆动，我被颠得身体向前倾。

季宴城及时伸出手护住我的头，把我揉进怀里。

嘴唇碰到一微凉东西，我睁开眼看。

是一个玉佩，我熟悉的玉佩。

我抓紧季宴城的衣领，眼神急切：

「你怎么有这个玉佩？」

8

他眸光带惊喜，挑眉看我：「别人送我的，你是那个人吗？」

「是吗？是吧。」

我疑问：「小乞丐？」

季宴城傲娇地点了下头，我裂开了。

软软糯糯的小乞丐怎么变成了大灰狼？

十四年前，我给过一个小乞丐玉佩。

那时我娘还在世，每当她要接客时，都会把我赶出青楼，让我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