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带傅家的东西,跟要他们净身出户没有任何区别。萧雪顿时慌了神,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故技重施的拉住傅正雷的衣角扮可怜博同情:“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等沈宜君回来,我会向她道歉,帮她干活,求你别赶我和安安走!”“我是个寡妇,娘家和婆家都没人可以依靠,现在外面又天寒地冻的,你把我们赶出家门,跟逼我和安安去死有什么区别?!你就看在顾学明的份上,再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吧!”只要傅正雷这次松口让他们母子俩留下,她就有信心重新博得他的同情。可是他一言不发,只是把被她攥住的衣角扯了出去,自始至终不曾再低头看她。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萧雪不敢再招惹傅正雷,她呜呜哭着,力不能支的倒在地上,用力一推像是被吓傻了的安安,催促道:“你快求求傅爸爸,让他至少把你留下来,不然就你只能跟妈妈一起被冻死了!”安安立刻也扯着嗓子开始嚎啕:“傅爸爸,求你了,不要赶我和妈妈走,我再也不敢欺负建业了!妈妈也不会想赶走他了……”“住口,我不是你爸爸!不要乱叫!”

第十五章

他的嗓门都不低,很快吸引了周围邻居探出头来围观。傅家在短短半天里闹出来的笑话足够他们在接下来的茶余饭后里讨论一年了,每个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重点。傅正雷的脸反正是已经丢尽了,他丝毫不为所动,面色冷峻的走出门去。等再折返回来,身后已然多了几名卫兵。职务暂停的书面通知要等领导回到北京才能下达,在此期间他仍是团长,有调动手下人的权力,现在他还有一件事非做不可。傅正雷对萧雪一眼不看,吩咐道:“她购买走私来的违禁品,贪图享乐,生活奢侈,在思想作风上的问题极其严重,送她去乡下接受劳动改造吧。如果改不好,就不用回来了。”萧雪连这里的日子都觉得苦,要是到了条件更艰苦的乡下,让她事事亲为,甚至下地去干农活,非得扒她一层皮去不可。“你这跟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她哭得快要昏厥过去,又把顾学明搬出来说,“我丈夫死在前线,我和安安都是烈士遗属,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安安见她哭得泣不成声,总算想起他的亲生父亲其实是顾学明,直接去厮打起了拉萧雪的卫兵:“我爸爸是烈士,你们都滚开!”烈士头衔还是有震慑力的。卫兵为难的停下了动作,等待傅正雷的进一步指示。傅正雷丝毫不为所动,神情冷峻道:“安安年纪小,又已经被她教坏了,就不必去乡下了,送他去福利院吧,算是我替战友尽的最后一份心,跟着这样的母亲生活,他这辈子才是真的毁了。”他声线漠然,显然是心意已决,连半分商量余地都没了,任凭萧雪满脸泪痕,苦苦哀求,也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很快,萧雪和安安就被分开带走了。傅正雷对卫兵交代了几句团里的事,扭头也开始收拾行李。卫兵懵了:“傅团长,最近有需要外出的任务么?”“没有。”傅正雷用最快的速度把几件必需品放进箱子里,提在手里说,“是我的私事,我要去把一个人带回家,还有就是我很快就不再是你们的团长了。”他离开家门,直奔火车站方向而去,是准备亲自赶往罗布泊。就算沈宜君真的已经机毁人亡,他也得把她的遗物带回来,她活着的时候没能听到他的道歉,现在她死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她葬身的地方看一眼。这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最大的让步。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罗布泊深处,一座隐藏在茫茫沙漠之中的空军基地正在进行飞行员们的日常训练。阳光洒满跑道,在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外面的人眼中,已经成了烈士的沈宜君穿着笔挺的飞行服,正站在新一批的学员面前,在同他们进行训练开始前的日常训话。“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我叫沈宜君,你们可以叫我沈教官。”她看起来年轻单薄,又是这批教官里唯一的女性,但声音清脆响亮,神情更是坚毅,瞧着就有说服力。学员们全都听说过沈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