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个土匪,扛着枪进来,一样不说就将他揍了一顿。

就在他要叫人的时候,又一言不发丢出了自己的把柄,逼迫他开了飞行证明跟航海许可。

他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越想越气,那人生气大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雅拉心情本就不好。

她恶狠狠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皮靴踩在那人头上,没好气开口,“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莱昂哈德·坎贝尔,有本事就来北洲西德砍我啊。”

望着雅拉的背影,那人恶狠狠咬牙,“莱昂哈德·坎贝尔是吧!我记住你了!”

……

漫长的一个半个小时里,蒙瑞斯都是面朝东北方向,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风呼啸,肆意撩动着他残破的衣衫。

轮船快彻底沉没,所有还幸存的人都已经爬到了最顶端等待救援。

而蒙瑞斯却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戈诺带着拎着医药箱的芙拉走了过来,“老大,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蒙瑞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炮火侵蚀得不成样子,原本被衣物遮掩的结实肌肉袒露在外。

手臂处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甲板上。

就连脸上那是斑驳的擦伤,甚至还有一条已经窥见了泛开嫩红的血肉。

芙拉内心一震,伤得这么严重,这人居然就在这吹着冷风?

真不怕伤口发炎,人发烧啊。

蒙瑞斯低低应了一声,“嗯。”

戈诺立刻推了推芙拉上前。

“坎贝尔先生,可能会有些疼。”

芙拉先打了个预警后,便撕开那沾着血肉的衣衫。

随着伤口一点点展露在眼前,芙拉愈发心惊……

她身为一名护士,平日里见过或轻或重各种伤口,换做平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疼得哭天喊地了。

而蒙瑞斯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神色平静得让人难以置信。

一般这种情况的,只有两个可能。

他要么是对伤痛早已经是习惯成自然。

要么就是忍痛能力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

两者无论是哪一种,都代表着眼前这人可怕至极。

蒙瑞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视线一直盯着海面,“赤烈怎么样了?”

戈诺站在一旁,恭敬开口,“已经包扎好了,没有生命危险。”

“好。”蒙瑞斯简短地应了一声,接着询问,“除了赤烈还有谁还活着?”

戈诺低头,敛下眼底哀伤,“都没了……”

这些人都是陪他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无论哪个去世,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伤痛。

“好好安抚他们家人,补贴……别亏待他们。”

蒙瑞斯薄唇紧紧抿着,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就连手臂上的伤口都被撕扯得裂开。

芙拉望着刚包扎好又开始渗血的纱布,没忍住出言提醒,“坎贝尔先生,小心伤口裂开。”

蒙瑞斯平复心情,轻应了一声,“嗯。”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安静得只能听到海浪溅起的哗啦声。

过了一小会,芙拉终于包扎好了,“坎贝尔先生,包扎好了。”

蒙瑞斯点了点头,“嗯,我跟戈诺还有事情要说。”

芙拉心领神会,十分自觉地转身离开。

蒙瑞斯直视戈诺,目光沉沉,洞悉人心,“戈诺?鲍尔。”

戈诺猛地抬起头来,心里咯噔一跳。

这是蒙瑞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蒙瑞斯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