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朝着那个警长开口,“拿来。”
警长低垂着头,战战兢兢递上文件袋。
温玫瑰下意识望去,却发现是自己的护照跟身份证。
她惊惶抬眸望向面前男人,“你,你想干嘛?”
蒙瑞斯将人放了下来,却强势将她揽在怀中。
他右手拿出一个银质打火机,啪嗒一声轻响,蓝色火焰在指尖流连。
像是虎口处蛰伏的蛇信子吐着地狱之火。
温玫瑰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哭泣都忘在了脑后,下意识地望向蒙瑞斯。
蓝色火焰随着海风摇晃,明灭间将那张刀削一般的俊脸割得支离破碎。
他并没有回应温玫瑰,而是将火焰缓缓移到文件袋。
“不,不要,你这是犯法的……”温玫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她朝着警长喊道:“你不是警官吗?你们不执法吗?”
温玫瑰伸长了手朝着自己的护照跟身份证扑去,却被腰间那只手紧紧桎梏。
可太晚了……
“不是想偷渡吗?既然这样,身份证和护照也没什么用了。留着不过是要挟你的把柄而已,我现在把这个隐患消灭了,宝宝开心吗?”
温玫瑰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前火焰接触到文件袋,瞬间侵蚀而上。
火舌好似一条凶狠的毒蛇,沿着袋子蜿蜒攀爬。
夏国国徽在火中卷曲,“温玫瑰”三个字在火焰中消失。
将她所有回家的希望都无情地吞噬、歼灭,直至文件袋化为灰烬,被海风裹挟着,洒落在海面上。
顺着风,随着海水,消失不见。
温玫瑰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渐渐消散的灰烬,抓住那一丝即将破灭的希望。
“你说我这一切是犯法的,来,警长在这……”
蒙瑞斯垂眸望来时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小孩。
“你问他,我犯法了没有?”
那名警长连忙垂下头,压得极低的帽檐隐约可见泰兰的警徽,在红蓝光里忽明忽暗,“坎贝尔先生并没有犯法。”
温玫瑰只觉得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扭头望去,环顾四周。
这里的空气混着海盐的潮湿,像极了夏国滨海城市的梅雨季。
可这里是陌生的国度。
这里的人虽是黄皮肤,黑眸墨发。
可说着另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
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刑法课上的案例,“非法持有枪支判三年以上……”
可这里的枪,是用来撕碎法律的。
她又想起了夏国的法治课说“遇到危险要报警”。
可这里的警长,连蒙瑞斯的衣角都不敢碰。
她忽然想起民法老师的话,“正当防卫不超过必要限度……”
可现在,她连防卫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
温玫瑰突然就觉得自己心空荡荡的。
她流着泪,绝望无声悲恸地哭着。
下巴被人捏住,虎口处的蛇口吐着蛇信子,蒙瑞斯那阴戾冰冷的话语从头顶上传来,不带一丁点情绪,
“听听,连警长都说我没有犯法。宝宝,你还能让谁来为你做主?”
“啪”
一声清脆巴掌声响起。
现场突然一片静谧。
安静得诡异。
身后一直吃瓜的雅拉震惊瞪大眼睛。
她家老大,挨打了?
奇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