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好。

想告诉他“我答应你”。

可意识却在飞速下沉。

可视线里的星空已模糊成光斑,蒙瑞斯的脸也变得透明。

最后一刻,她感受到蒙瑞斯抱她的力道近乎残暴。

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嵌进自己的骨血。

“是不是因为我从没跟你说过,我爱你……”

“你生气了……”

“宝宝,我爱你。”

“温玫瑰,我爱你啊……”

男人的喉间滚出压抑的呜咽,混着风沙钻进她的耳朵,“别丢下我,求你……”

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深渊里。

蒙瑞斯他从不说爱。

可他的爱是藏在深海里的炙热的火山。

一旦迸发便是地动山摇。

温玫瑰想说“好”,可到最后也没能说出那句话。

她坠入无边的黑暗时,最后看见的,是蒙瑞斯眼中倒映的自己

一个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血迹,却被他用生命捧着的自己。

雅拉一行人赶到时,便看到那个不可一世,令人闻风丧胆的南北州暴徒,此刻像个无助,无家可归的旅人般跪在地上。

他怀里抱着染血的温玫瑰,目光呆滞地望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

迷彩作战服已经被浸透成了鲜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老大,小美人她……”雅拉心脏抽痛,沙哑的声音卡在喉间。

蒙瑞斯缓缓抬头,眼底一片死寂。

雅拉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怀里停止了心跳。

远处的星空依旧璀璨,月光如水照耀在沙砾上。

可对于蒙瑞斯来说,这里不过是一片

荒芜的坟场。

……

距离温玫瑰遇刺已经过去了两天。

那天雅拉赶到的时候,看到她家老大那副模样还以为温玫瑰已经死了。

结果过去探了探鼻息,却发现温玫瑰还残留着一丝生息。

幸好阿勒马克图姆的大本营里就有专为家族服务的医院。

手术灯亮了整整四十小时。

蒙瑞斯便沉着气势在外面守了整整四十个小时,滴水不沾。

手术灯终于熄灭

主刀医生盯着蒙瑞斯迫人气势,颤颤巍巍开口:“坎贝尔先生,匕首伤及夫人心脏包膜,术后感染风险极高,再加上夫人身体本来就虚弱,还怀着孕……”

“不过幸好夫人的求生意识很高,所以……”

蒙瑞斯青筋暴起,声音冷戾无比,“说结论。”

主刀医生艰难咽了咽口水,“夫人的生存几率只有30%。”

蒙瑞斯一拳砸在医院白墙上。

混凝土墙面在蒙瑞斯拳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碎屑混着血珠落在白色地砖上。

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一般。

而是转身朝着雅拉望去,眼底翻涌的晦涩难懂的暗潮,又像是沙漠里即将吞噬一切的沙暴。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劳尔他们到哪了?”

雅拉脸色沉沉,再也没有以往张扬肆意。

她看了眼手机,开口回应,“还有三小时到。”

三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