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为什么和郁寄词打架。”别亦南迈开步子优雅地坐到沙发上用鞋尖直指左航。

左航把他哥扶起来胆子又大了起来,狞笑着说:“明明是郁寄词先动的手,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算是打击报复我要报警把你们都送进去。”

郁寄词梗着脖子大声反驳:“你放屁明明你先找事的!不然我闲得打你啊。”

别亦南挑着眉,似笑非笑,“我们家郁寄词既然说了是你们先挑的事那就是你们先做错了。”

左航急得脖子都红了一大片,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讲道理,这招颠倒黑白之前对付别人绰绰有余今天却失了效。

“那你让他说,我挑什么事了?说不出来警局见吧。”左航告诫自己稳住,他赌郁寄词还是不会说的。

郁寄词果然支支吾吾不肯说。

左航得意笑了笑,“你们现在给我和我哥跪下道歉我们可以考虑不报警。不然你们一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易沅默默捡起争执过程中被推搡在桌底的手机。

屏幕碎得七七八八但好在还能开机,易沅松了口气。

“我录音了。”易沅强忍着对左骞的惧意,勇敢着直面这个曾经让他在深夜里延伸出无数噩梦的恶魔。

“从你们进门起,我就录音了。就在你们进门前我们班一位女生跟我诉说了她的经历,在厕所附近被左航骚扰是郁寄词路过救了她,之后也是她请求郁寄词不要说出去。”

“她本来想把这个秘密一个人深埋在心底,可她看着郁寄词被打受了伤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已经在警局了。”易沅向前一步平静地看着左骞,“她做到了我曾经不敢做的事我很佩服她,那么现在就请你们自求多福吧。”

过去的易沅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不堪的青春脱身,也不会相信会被人喜欢。

他高中时很喜欢午休去东南角的那棵桃花树下坐着看书,书中有人世间的百态有纸短情长风花雪月还有情深似海风雨同舟。

易沅不懂,他不会懂。

父母不要他,同学欺辱他。

他这一辈子就该困在方寸之间万念俱灭向死而生。

可别亦南像天外来物撞击了他孤独的星球,穿越无数黑暗长夜带来一束光。

他们的相遇对别人来说可能无甚特别,但对于易沅来说是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有别亦南才能让易沅感觉到,自已原来对生命有着多么炽热的渴望。

左航完全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姑娘居然敢报警。

左骞的脖子被别亦南掐得脖子疼地要死,呜呜哑哑嘟囔了半天左航就听出了一句,“我们...先走。”

别亦南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领子,绅士的为对方打开门礼貌地说:“希望你们在里面过的开心。”

郁寄词挤到门前扒拉着门框目送那两道步履阑珊的背影离去,他真的要忍不住赞美他小舅了。

“小舅...你...”郁寄词回头一句真帅还没说出就卡壳了。

屋里的气氛实在是微妙,小易老师毫不掩饰地直盯着自家小舅看,别亦南则泰然自若地拿起一本杂志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没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郁寄词尴尬地挠了挠头,“易老师,我想回去准备上课了。”

易沅盯着沙发上的男人错不开眼神,空洞地“嗯”了一声。

郁寄词马不停蹄地溜了。

易沅站在距离别亦南一米处远踌躇着要不要上前,他呼吸不免错乱起来藏在骨子里的卑怯不合时宜又冒了出来。

倒是别亦南率先开了口,他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客套地说:“好久不见。”

易沅心里酸涩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