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上船开始。
他们就在冰泉岛的算计之下。
标记了慕听听。
自然知道了他的位置。
现在冰泉岛想要吃掉他,易如反掌。
海浪继续拍打着船身,将这场藏了多年的博弈,卷入更深的夜色。
“出去。”他接过报告撕成碎片,碎片落在她珍珠白的裙摆上,像落了满地的雪。
床头的台灯忽然闪烁,船身因转向猛地倾斜,慕听听发出低低的痛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颤影。
他咬着后槽牙。
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再次陷入了迷雾之中。
不等他想清楚。
有人敲门汇报情况。
“霍少,不好了,咱们失去了方向。”
海上航行,不能靠着感觉辨别方向,而是要借助工具的。
现在工具坏掉了。
他们就变成了无头苍蝇。
“霍少,周围有浓雾。”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前方万一有障碍物怎么办?”
“先让船长控制住方向。”
“这不对劲啊!”
……
远处。
咸涩的海风卷着雨星拍在“沧澜号”的舷窗上,林清欢攥着平板电脑的指尖泛白。
屏幕上霍景御那艘“极光号”的定位图标早在半小时前就变成了闪烁的灰色光斑,像被揉碎的星子,在茫茫夜色里摇摇欲坠。
“阿宴,磁场干扰越来越强了。”
她转身时,看见司夜宴正蜷在驾驶舱后的折叠椅上,膝头放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细碎的声响,宛如暗夜中的织网者。
男人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在冷白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这是他进入“工作状态”时的惯有姿态,专注得近乎偏执,仿佛周遭的风浪都成了透明的背景。
司夜宴指尖顿了顿,屏幕上滚动的代码突然变成一片跳动的红色警报。
“冰泉岛的防御系统升级了。”
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海水的金属,“他们用了动态伪基站,每三秒更换一次频段,难怪GPS和北斗系统同时失灵。”
这次他们其实是担心霍景御会感情用事。
毕竟他跟慕听听之间的情分深沉。
所以他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跟了上来。
可谁能想到,船刚靠近岛域半径五十海里,所有电子设备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
连罗盘都在疯狂打转,唯有司夜宴随身携带的这台定制电脑,还在勉强与黑暗中的对手博弈。
“试试用低频脉冲穿透电离层?”她忽然想起司夜宴曾提过的“跨频段反干扰技术”,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卫衣下摆。
司夜宴抬眸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柔和,却很快被代码的冷光覆盖。
“低频脉冲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他说着,忽然调出另一串复杂的矩阵图,“但他们没想到,动态伪基站的核心算法需要依托固定的量子节点……”
指尖猛地敲下回车键,屏幕上的红色警报突然变成流动的金色光带。
“找到了,在北纬23°17′,西经118°09′,冰泉岛西南角的灯塔底下。”
话音未落,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金色光带瞬间被黑色漩涡吞噬。
司夜宴瞳孔骤缩,是冰泉岛的反追踪程序,带着攻击性的病毒代码如潮水般涌来,屏幕上的防火墙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倒退。
“他们用了暗网黑市新出的‘食人鱼’病毒。”他的指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