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语半天后,沈栀欢赌赢了。
谢知言放下了医药箱,从最底层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
里面躺着她需要的东西。
“你想好了?”
他拿着针,随后问了一遍沈栀欢。
沈栀欢轻点了下头,挽起了右手的衣袖。
谢知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了她旁边。
她的血管很好少,常年锻炼的原因导致青筋明显。
针头扎进去的瞬间,他能感觉到沈栀欢倒吸了一口凉气。
药水随着他的动作缓慢推进,顷刻间,她的手心里就布满了一层汗。
谢知言一贯冰冷的神情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他看着沈栀欢因为忍痛而尽力的在克制,突然就有些不忍。
药水推完后,他拔掉了针头。
她紧绷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松懈。
谢知言起身把废弃的针头放好后,又递给她一盒东西。
“记得每晚睡前吞服。”
沈栀欢接过来一看,是可以缓解肌肉痉挛的药物。
他的声音虽然冷淡,可此刻她却听出了里面对自己的关心。
就好像还在一切都刚开始的时候。
她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身上。
心中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可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
谢知言则依旧硬着嗓音:“不用谢,出了事别找我就行。”
他没再停留,下了房车就准备去喊人。
刚走到车门口,江晚就跑了过来。
她语气里带着诧异:“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
谢知言面对她,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自己给沈栀欢打封闭,应该不算是在帮助对手吧……
他尽量稳着语调:“我已经没事了。”
“对了,你和经理去基地勘测赛道怎么样了?”
他试图转移话题,江晚也应了他的意:“你还不放心我吗。”
“我们都检查过了,一切都没问题。”
她说完就要往房车里走:“渴死我了,你这有没有喝的?”
“有有有。”
谢知言连连出声:“我去给你拿。”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房车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
江晚也想上来,却被他拦住:“你不是渴了吗,快喝吧。”
“我想坐着喝。”她接过饮料,就踏上了台阶。
眼看她就要发现车里的沈栀欢,谢知言快步拦在了她面前。
“等等!”
江晚被他突然出声怔在原地:“你怎么了?”
谢知言计上心头,故作一副头晕的样子:“我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
“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说完,不顾她要来扶自己的手就把她关在了门外。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晚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谢知言也隔着门回应。
等她终于走后,他才松一口气。
一旁的沈栀欢倒是笑出了声,她从没见过这样鲜活的谢知言。
谢知言撇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笑?就是因为你我才这么狼狈。”
“针打完了就赶紧走。”
他挥了挥手催促着她离开,尽管坐着心还是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