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烟颤声道:“我本想去还你自由的……”

她抬眸看着君远昼,眼前一片模糊。

“大师兄,你为何不能信我一次呢……”

说完,池非烟再强撑不下去,软软倒在了地上。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在青城山后山用来软禁敌人的山洞里。

洞口无人看守,门也没关。

池非烟强撑着走出去,就看见竹林边,君远昼正跪在她父亲的墓碑前。

浅淡的日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地面上。

池非烟看了片刻,苍白着脸走了过去,就看见君远昼面前,摆着那封休书。

休书上面有她的名字,有君远昼的名字。

鲜血模糊了字迹。

池非烟眼睛也模糊了。

她无力的跪在了父亲的墓碑前,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对不起爹。

明明答应过他,会一直一直幸福的活下去,现在,却在他面前狼狈成这样。

君远昼淡淡的声音传来。

“六扇门明日会来,你杀害嵩山十几名弟子,若不取你性命,六扇门难以服众。”

池非烟只觉得可笑,曲怜歆演一出戏,所有的罪名就都到了她的头上。

查证都不需要,她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魔教妖女。

池非烟闭了闭眼:“多谢大师兄关心。”

她的语气平淡,君远昼微微皱眉。

他转头看着池非烟,沉声道:“你走到今天,我亦有责任,你最后想要什么,我可以为你找来。”

池非烟淡淡道:“我若想离开呢?”

君远昼沉默着没回答,只是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答案不言而喻。

池非烟陡然笑了,她猛地反手抽出君远昼的剑,架在君远昼肩膀上。

寒光落在君远昼眼底,他不躲也不闪,只是静静看着池非烟。

池非烟的手都在抖,这一刻,她真的想把那一剑还给君远昼。

她攥紧手,挥剑,君远昼雪白的袖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池非烟将剑插入地下,冷声道:“君远昼,你我割袍断义,此后,两不相欠。”

这就是她要的最后的东西。

说完,她起身,再无留恋的回了山洞。

竹林中,君远昼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隔天,池非烟被君远昼以及青城山众弟子押送下山。

青城山脚下,围满了各个门派的弟子,不断朝她唾骂,扔石头。

仿佛要将对魔教的所有怨恨发泄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我师兄就是被魔教害死的!杀死这个魔教妖女!”

“魔教害死我全家,妖女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我心头之恨,烧死她!”

“烧死她!烧死她!”

一阵阵的声讨声中,池非烟没说一句话。

曲怜歆却走到她面前,假模假样地帮她挡着那些砸向她的石头,实际却在她耳边低声嘲讽。

“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要怪只能怪你太碍眼了,碍眼的东西,都该去死!”

池非烟淡淡抬眸:“六扇门马上就来,我要是你,最好现在就逃。”

曲怜歆一惊,但也不以为意,得意道。

“你想向六扇门告状?可惜,没有人会信你,武林中最有威望的君远昼为我作证,谁会信你?”

池非烟不置可否:“是吗?”

这时,街道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间,一群身披黑氅之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飞驰而来。

为首之人,一身黑色长衣,眉宇间充斥着冷似寒冰的精芒。

他骑于马上,如冰刀般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