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言澈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宋言澈想要起身告诉祝念初他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她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他的四肢,让他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祝念初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宋言澈无力地躺在床铺上,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他想的,他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祝念初气息的被褥里,宋言澈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他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祝念初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她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她看到了宋言澈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他听到了。

可惜,她并没有看到他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他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她自作自受。

宋言澈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她一点点偿还。

“祝念初,这是你应得的。”祝念初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

第二天,祝念初早早离开了民宿,留下了一张纸条。

宋言澈双眼挂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脚下没有穿上鞋,冰冷的地板让他慢慢清醒。

他拿出手机:“小于,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宋言澈回到家中换上衣服,镜子中的他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他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祝念初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宋言澈就是这副模样。

随后,他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宋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宋言澈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她,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她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宋言澈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他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宋言澈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宋静秋跳到水塘里,祝念初很嫌弃地看着她。

最后祝念初走到宋言澈身边,帮他搭城堡。

宋言澈慢慢起身走到海边,拖掉鞋子,让双脚融入沙子中,咸咸的海水偶然冲上来,与他轻触一下便离开。

祝念初和他就像沙滩和大海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却永远界限分明。

大海一次次冲刷沙滩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沙滩还是沙滩,大海依旧是大海。

永远界限分明。

海水渐渐漫过脚腕,宋言澈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宋言澈想着该回去了。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一个人突然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