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江舟感觉有些窒息。

“你定是喝醉了。”

可是谢婉儿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转身离开。

祁江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中循环往复的,一直是她那声“江舟”。

就连绿竹也看出也不寻常之处,他对祁江舟说:“少爷,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二小姐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祁江舟心里一颤,缓声问道:“哪里奇怪。”

绿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只说:“感觉就是很不一般。”

祁江舟勉强地笑了笑,用“可能是错觉吧”搪塞了过去。

可回院子一路上,祁江舟都神思遐迩。

绿竹说的那种怪异感,祁江舟也感觉了出来。

他的心里,瞬间有了种猜想。

如果说,自己是重活一世之人,那么谢婉儿会不会也是呢?

回了院子。

祁江舟匆匆入了门,屋内炉火烧得正旺,暖意洋洋。

祁江舟裹了一身的寒气进门,云露立刻过来替他解开沾染了寒气的披风,绿竹也端来热茶。

他坐在软塌之上,心中想起谢婉儿,心潮又开始翻涌起来。

祁江舟怔怔地望着面前炉火,澄澈如秋水般的黑眸里有火光跳跃。

他拉住绿竹,细细盘问起来:“绿竹,落水之后,从前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又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绿竹正在身后替他捏肩膀,捏着捏着凑过头去:“少爷,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祁江舟眉头皱得像能挂锁,他直言不讳:“我想知道,我和谢婉儿曾经的关系。”

第40章

绿竹望着房梁,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你们幼时其实相识。”

“然后呢?”

绿竹又说:“我只记得,曾经和少爷有婚约的,其实是二小姐,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这位大小姐。”

祁江舟又问:“还有呢?”

绿竹摇了摇头:“没有了。”

祁江舟又陷入思忖中,难道说谢婉儿时因为曾经婚约的事,所以才对自己如此上心?

想着想着,祁江舟太阳穴微微发疼。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揉了揉,有些困顿。

躺在床踏上,然后一夜无眠,许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在谢府度过三月,谢芸儿痊愈,而祁江舟,则日日戴上了斗笠。

这日,谢芸儿痊愈后,第一件事便是来祁江舟院子中找他。

结果祁江舟的丫鬟强硬地拒绝:“主君现在生了病,不方便见夫人,还请您回去吧。”

谢芸儿心中不解:“他的寒疾不是早就痊愈了吗?为什么不肯见我。”

云露依照祁江舟所言又道:“主君得病了。”

谢芸儿狐疑地打量着,心里并不相信。

回去之后,将这事往老夫人面前捅去。

老夫人自然是看不惯此事,立刻派人去叫祁江舟故去一趟,并斥责他:“做赘婿的,许久不来请安,成何体统?”

开了春,祁江舟走出门,却戴着斗笠。

他加快脚步,朝寿熙堂的方向走去。

来叫他的云嬷嬷心中不解,也只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到了寿熙堂,祁江舟跌跌撞撞进了外厅。

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恕罪,小婿并未不来请安,只是……”

老夫人面露狐疑,罪也不打算问了,只好语气困惑:“又不来请安,又不侍奉妻子,是发生何事了?”

祁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