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摄政王的审美和楚昭游相似,楚昭游也讨厌在宫内放太多与起居无关的东西,喜欢简洁明朗素净,弄两盆绿植就够了。

可惜他得不走心地维持一下人设,不能改变地太过火。

他刚这么想着,护龙卫抬着青花瓷底的梅兰进来,还在中庭放了一盆巨大的竹子,绿油油的。

行吧,摄政王善心扶贫,还有什么可说的。

全场最迷惑的人就是薛公公,陛下被掀被子气得要命,视为珍宝的戏曲相关物品被摄政王搬空了,却不见一点生气?

两人各干各的,都没理对方,把周围人弄得一头雾水。

楚昭游看见角落里一个文官模样的年轻人,不是太监也不是侍卫,正拿着一个小本子奋笔疾书,有些奇怪。

他的寝殿真是菜市场一样热闹啊。

“那是谁?”楚昭游随口问。

萧蘅听见楚昭游说话,瞥了一眼他,觉得他刚起床的样子有点呆。

就听薛公公先回答道:“那是史官崔庚,暂时当负责陛下的,起居舍人。”

史官记的是国家民生大事,起居舍人记载皇帝言行。于古代,皇权至上,两者似乎差别也不大,但是如果上司是个傀儡的话,这个工作就很鸡肋了。

“昨天怎么没看到?”

“前几日陛下不在宫中,崔舍人告假回家侍奉高堂。”

楚昭游见崔庚一根笔就没停过,他愤愤地把手搭在桌上,摄政王不来宫廷,这人很明显就是他的眼线。

摄政王日理万机,旁人不会特意禀告他,皇帝今天又怎么骂他,免得小皇帝还受罚,自己先触犯摄政王禁忌。但是起居舍人不一样,他负责如实记录,摄政王有空自己翻阅,主动看到什么,怪不到他头上。

以后没人在也不能随意骂摄政王了。

萧蘅扫了一眼楚昭游,见他想到什么,一脸吃闷亏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枉他连夜把崔庚从京郊叫回来。

“准备好了?”萧蘅理了理袖口,“大臣等着了。”

“饭呢!”楚昭游敲桌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楚昭游和萧蘅望过去,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愤怒和不可思议。

萧蘅:睡到这个点还敢传膳?

楚昭游:大早上的,不给饭吃?

楚昭游眼睛都蹬大了,你小黑落魄的时候,我跟你喝淘米水,发达了居然连早饭都不给朕吃!

“朕要吃饭!”楚昭游饿得前胸贴后背,再不吃饭他一步都走不动了,他要闹了。

薛公公为难,想劝陛下先上朝,下了朝吃饭,总归有摄政王在,武官雷厉风行,文官不敢墨迹,早朝效率奇高,忍一忍就过去了。

薛公公小心翼翼地看着摄政王的脸色,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揪着陛下的后领,把他扔到金銮殿上,“陛下,不如……”

萧蘅昨夜回去之后,批改积压的奏折批到黎明鸡叫,一早上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来看小皇帝有没有又出幺蛾子。

本王还没吃饭,一个小傀儡倒是要求多。

萧蘅忍到极限,拳头攥了又松,余光看见楚昭游左手抵在小腹,蜷缩着肩膀,冷冷道:“让他吃!”

语气又凶又坏,薛公公脑门被吓出冷汗,不敢置信地揣摩了几下,才敢确定摄政王说的是“让他吃”,而不是“三天不准吃饭”。

传膳小太监先上准备好的糕点熟食,热汤热饭还要一会儿。

楚昭游在摄政王底线上踩了踩,见好就收,他接过薛公公递的毛巾擦了擦手,在盘子里捡了几块糕点,“够了。”

几口吞了一个,又喝了一杯热茶,楚昭游吃东西特别迅速,毕竟刚刚摄政王说了,大臣已经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