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既没有出现,也没有阻止他去。

陆景涣坐上马车,呆滞了下,吩咐随从道:“等会儿走快一点,赶点路。”

然后又告诉宫人:“要是国师问起来,就说朕很快就回来,一个月,不,二十天。要是他没问,那就算了。”

从前楚昭游跟他说,摄政王威胁不能生孩子,他心里其实很难受。

那时陆景涣并不很能理解这种心情,现在忽然明白了。

街边酒肆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白衣人,他面容沉静,他一动不动看了很久,忽然飞身从侍卫手中夺了一匹马,不远不近地跟着天子的车架。

凤星洲想起来了,他要从萧蘅身上学的第一点寸步不离。

“马车走得太快了,让赶车人慢点。”凤星洲吩咐。

陆景涣骨架瘦弱,坐马车颠簸起来会难受。

陆景涣耳尖地听见凤星洲的声音,连忙掀开后车窗的帘子,看见凤星洲正骑着马跟在后面。

心情忽然不那么糟糕。

陆景涣端端正正地坐回去。

这一路可能是他们不说话时间最长的一次。凤星洲心里不快,不肯主动服软,陆景涣心里揣着事,不知道怎么开口。

快到大楚京师时,凤星洲大概念了八百遍清心经,自己想通了,主动抱陆景涣上下马车。

夜里宿在客栈,凤星洲也久违的和陆景涣同屋。

凤星洲在床上,总让陆景涣怀疑他当了八辈子和尚刚开荤一样。

虽然……他自己也不抗拒就是了。

但这回陆景涣不敢让凤星洲靠近,怕出事,便说自己赶路有些累。

凤星洲求和被拒,气得飞到屋檐上吹了一晚上风,仿佛一尊玉雕佛像,清冷无双。

陆景涣叫了几次让他下来,一概不理。

陆景涣干脆也睁着眼睛耗着,他其实有些紧张,明天就能见到师父了。

到底有没有怀孕就知道了。

要是没有怀孕,一切只是他多疑的话……陆景涣把头埋进枕头,那他折腾这一遭,还弄糟了他和国师的关系,该怎么和他解释!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期待哪种结果。

……

楚昭游半年内再次见到陆景涣,惊讶极了。

风星洲得是什么好脾气,才能让陆景涣天天不着家?

但是他一看就陆景涣,马上换了一种想法,笃定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陆景涣问:“我师父在哪里?”

风星洲今天又不主动和他说话了!

“在药院。”楚昭游顿时紧张,“你特意来找他的?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他。”

“我带你过去。”

摄政王扫了一眼凤星洲,很难得的,几个月不见,凤国师完全不像个出家人了,为情所困的样子大快人心。

“闹矛盾了?”来找楚昭游评理?

凤星洲冷冷道:“没有。”

萧蘅观察了一下形势,真心实意地劝道:“本王有个预感,你最好马上去哄哄你家皇帝。”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本王摔楚昭游王冠时,表情也像你这么牛逼。

凤星洲看了一眼摄政王,对他的建议不予采纳。

哄陆景涣有用,他早就哄了,他就是想往大楚跑能有什么办法。

陆景涣一见到神医和楚昭游,感到了一丝诡异的安心和委屈。

他抿了抿唇,鼓足勇气道:“徒儿没用,看不出这是什么脉象,请师父指教。”

老头疑惑地伸出手指,往陆景涣手腕上一搭

他的刀呢!

他刚才削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