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有说话。

“你是在骗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是吧……”辛亦绿断断续续地出声道,她发觉自已的声调在不自觉的干哑,带上了隐隐的哭腔。

许久,她才听见青年叹了一声气,而后祂伸出手,慢慢抹去了辛亦绿眼角的潮湿。

“……你能不走吗?”可能是因为祂的神态实在太过于温柔,辛亦绿带着最后一丝幻想,问道。

但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沉默。

无声也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大骗子,大骗子!”最后辛亦绿几乎是吼出来的,随着她的手指一脱落,那支白玉笄砸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瓣,如同一朵死去的花。

辛亦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她感觉风似乎离自已越来越远。

***

辛亦绿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来的,她一到家就一头冲进了自已的房间,闷头睡了三天三夜。

之后她像是着了魔似的,三天两头就往那度山上跑。

但度山上空荡荡的,里面安静的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没有人曾俯身在那矮桌上画过符,也没有人曾倚靠在那古树上,笑着向她招手。

这一切都安静的可怕,只有桌子的角落里还堆着几颗松子糖,那是她前几日带来的,已经烂了、软了、臭了,就这样脏脏地黏在桌上。

祂走了啊。

祂真的走了啊。

辛亦绿如是想着,混混沌沌的,她走出小屋,发现度山上的风消失了,世界寂静如一滩死水,她慢慢弯腰,坐了下来。

辛亦绿不知道自已坐了多久,而后她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已的衣摆,往回走去。

一切都似乎回归了正轨,她上课,下课,练剑,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好多年。

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少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向度山跑去了。

辛亦绿开始慢慢长大,但她始终和自已的父亲宛若陌生人一般,辛宜民也不喜欢她。

原因无他,童年的阴影始终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开始着手收集辛宜民的罪行。

时间似乎真的会冲淡一切,她好久都没有再去回想起关于祂的事情了。

甚至有一次,无意中听见了“度山”二字的时候,她心中也甚无感觉,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

她认为她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平静到死,辛亦绿伸手理了理关于琉光阁罪证的几纸文书,自嘲般想道。

但是下一刻,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她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望着窗外的景象。

山火!

怎么可能!?

似乎是因为祂留下的金印的缘故,度山上已经数年没有燃起过山火了。

而此时这火焰如同飞龙入海般,一眼不见尽头,熊熊大火,连绵千里。

辛亦绿刚想要冲出房间,但下一秒她的理智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已。

她又能做什么呢?现在的她是无法对抗整个琉光阁的,或许只有静待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辛亦绿站在原地,一分钟……

二分钟……

第三分钟的时候,辛亦绿还是出现在了度山上。???

辛亦绿迈开双腿在度山上奋力奔跑着,她大口喘着气,度山上没有一丝微风,只有无边的热浪在烤灼着她的一呼一吸。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已到底在做些什么,就算看见了多么悲惨的景象,但目前的她还太过于弱小,也只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躲在一旁。

但是,辛亦绿的眼睛被山火照映得很亮,万一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祂会回来呢……

辛亦绿一口气跑到了度山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