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忆雪刚想随意调侃两句,却一时恍惚了。
好像也曾有人站在群峰之巅,也有人曾向他伸出手。
那人的眸中倒映那半天朱霞、白鹤翩飞,长剑细微轻撞腰挂,脆响伴同他的气息逐渐清晰刻画,温度骤然由自已的指尖由远而入。
伏忆雪努力睁大双眼,却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记得那人一袭白衣,似要融于远处青山。
他是谁?
那人以指腹按过自已的经络:“又伤着了?”
伏忆雪猛地一晃神,唇角因不可置信而颤抖起来。
却听那人先一步叹了口气,极轻极轻,而后语调带上一丝无奈与纵容:
“伏忆雪,怎么每一次不见你,你就会把自已搞得这么狼狈。”
*
“伏忆雪!”
伏忆雪回过神来,视线开始对焦,看着朝霞满天,系在窗梃上的红色绳结随风摇曳。
手臂上红肿的痛感逐步退散,有人一寸寸按过他的小臂,指尖微凉的触感自肌肤传来。
伏忆雪一转眸,俞觅风站在一旁望着自已,方才那一声就是他喊自已的。
……不对,等一下!
俞觅风站在自已的身边,那按自已手臂的是谁?
伏忆雪一下把头飞快转过来,便直直对上一双浅色的眸子。
“应……应以寒仙尊!您,您怎么在这?”伏忆雪有些结巴了。
“仙尊他方才过来的,大抵是没看到我们,就寻过来了。”俞觅风在一旁及时出声道,“哎对了,我刚才把伤药放哪里了?伏哥你有看到吗?”
伏忆雪没有回话,不如说他现在整个人都还迷糊着。
眼前的这一切和之前的浮光掠影相重合,唯一不同的是眼前人的面容是清晰的。
那人无疑就是应以寒。
但自已为什么会完全没有记忆呢?伏忆雪无比清晰的肯定他没有经历过这一幕。
不然自已绝对不会忘记的,毕竟如果应以寒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同自已讲话……
伏忆雪喉结滚动。
俞觅风在旁边又是一阵的翻翻找找,但都一无所谓,他颇为疑惑地摸着自已的脑袋,起身走到了外面的房间去寻找。
这时不大的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伏忆雪和应以寒两个人了。
俞觅风四处翻东西的声音消失以后,周围一下变得极其安静下来,就连窗口的风吹过都变得清晰可闻。
应以寒倒是并没有什么觉察,他继续低头打量着伏忆雪的小臂,上面一片光滑,已然看不见伤痕,只是还带着点红。
“待会俞觅风把伤药拿过来后,你再敷两三天,勿要碰水。”应以寒低声说着。
却不闻见伏忆雪的回答,他便抬起头来。
只见伏忆雪整个人似乎都还有些懵懵的,脸上还透着点不自然的潮红。
“周围热吗?”应以寒见状如是想着。
但也就是这样一眼,应以寒突然发现伏忆雪此时穿得其实是格外少的。
可能是为了方便治疗,之前俞觅风直接呼呼咋咋的把他整个人都差不多扒光了。
他只穿了一件里衣,透过单薄的布料,可以隐隐看见肌骨与腰身。
伏忆雪绝对是属于发育得极好的那一批人,他腰肩比漂亮,腰肢纤细,精瘦有力。
哪怕他的身形是相对偏于清瘦的,浑身也有些不自然的紧绷着,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干枯,恰恰相反,他的身上附着一层薄肌,那是一种极其具有生命力的感受,就如同那含苞欲放的幼苗。
他的双腿折叠在床上,腿骨笔直而修长。
就着应以寒的这个视角望下去,其实还能看见他领口处露出的锁骨,